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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循环永续的生态村:日本 木之花 和 苏格兰 芬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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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7 10:50: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木之花家族:自给自足、循环永续的生态村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住在富士山脚下,共同生活在一起,以不使用化肥与农药的自然农法为经,不制造多余垃圾的循环型生活为纬,成员们发挥各自的才能和天赋,分别从事农事、料理、育儿、精神疾患患者的照顾、音乐创作、对外的情报发信……等不同工作;同时,所得均分,生活费共同支出,实现了完全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相反的微型经济、自给自足的生态村(Ecovillage)生活。
富士山脚下的木之花家族

他们是“木の花ファミリー(木之花家族)”,1994年,20人移住至位于富士山西麓的静冈县富士宫市,创立以富士山主神“木花之佐久夜毘売命”之名命名的“木之花农园”,后改名“木之花家族”,十八年后,2012年12月现在,从零岁到八十岁,已有86名成员。

目前全世界已有许多行之有年的生态村,较有名的有位于北苏格兰的Findhorn Community、澳洲布里斯本的Crystal Waters Ecovillage、美国纽约州的Ithaca Ecovillage、北意大利阿尔卑斯山麓的Damanhur、印度的Auroville等等,1995年国际性NPO组织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全球生态村网络,GEN)成立,推广生态村设计和提供国际支援交流。日本也有多个自给自足的生活共同体,最久的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

到底什么样的社区才能被称为“生态村”?(详细介绍请点击这里)不外乎以下:尽可能的粮食自给、使用绿色能源、居住于生态住宅、废弃物排泄物回收处理、成立物品共享的机制、最小环境冲击的基础建设……等,族繁不及备载。当然,这些都很重要,然而,任职GEN日本代表、生态村教育推广组织Gaia Education理事、木之花成员的Michiyochan却说,一个生态村,比起环境保全的设施配置和可持续性农业等物质要素,一起生活的成员的精神交流与调和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木之花的生活模式
不过,在谈论形而上的东西之前,先来看一下木之花家族平常是怎么生活的吧!
在法理上登记为农事组合法人(农事合作社)的木之花,与成员之间并不是僱佣关系。依照每个人的特长和意愿,分成许多小单位:野菜耕种队、水稻耕种队、鸡与山羊饲养、蜜蜂饲养、料理组、育儿组、访问接待组、自然疗法组、微生物培养、味噌与酱油制作、生态村设计教育组、土木组、“微笑便利屋”地域交流组、IT组……等,一名成员有主要负责的单位,但会视当天情况随时相互支援。

多样化的农业活动,多采多姿的食文化
木之花目前一共种了超过250品种的蔬菜和杂粮、11种的米、十数种的果树、两种茶树,合计将近二十公顷,分散成一百多块的田地,几乎都是无偿使用。“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没法下田了,希望木之花可以来种我这块田……”等,近邻的爷爷奶奶们相继提出这样的请求,木之花的田地面积也年年的增加。日本农家平均年龄60岁以上,平均年龄32岁的木之花,是维持地方农业风景的重要力量。

最最让我吃惊的是同一作物多品种的种植:马铃薯六种、蕃薯十一种、白萝卜十二种、高丽菜十二种、大豆四种……,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香草、山菜、菇类、豆类、杂粮等,一整年的作业预定表真是琳琅满目、热闹非凡。问成员Kaichan为何种了那么多品种?“只是我们自己想吃而已。”他笑答。

宅配贩卖自然农法的蔬果,是木之花的收入来源的一部分,但他们不是以贩卖有机农产品为前提,所以才能够摆脱一味考虑市场流通性和消费者喜好的一般思考模式,放胆试验这么多品种吧。

木之花同时也自家采种。其中采种迈入第五年的无肥料栽培白萝卜和红萝卜,已被位于长野县、日本专司自农育种的自然农法国际研究开发中心认可为新品种,明年将贩卖出售的样子。

除此之外,木之花也以平饲法饲养了三种品种,共六百多只的鸡、还养了山羊、蜜蜂。

山羊最近的饲料——添加微生物发酵的蕃薯藤

  
师承自在地的“大平曲店”的大平奶奶、酱油职人半田弁吾爷爷的味噌和酱油,则是从曲菌开始自己培养,原料的大豆、米、小麦、大麦全来自自家田地,经过两三年熟成的传统味道。大平奶奶和半田爷爷在倾囊相授技术、将全部的道具交付给木之花后,已经先后逝去。

在木之花,这传统技术将会代代流传下去。除此之外,成员们还会制作纳豆、豆腐和蒟篛、腌梅子、渍白菜和萝卜、风干柿子和蕃薯。每到秋冬,就是制作保存食的繁忙季节。
除了油、盐、糖必须向外购买之外,其余皆为自给。木之花实行一日两餐的“玄米菜食(Macrobiotic)”,以发酵糙米和杂粮为主食、当季的现采蔬菜为副食,有时加上自家的蛋。

到访当天的午餐。菜肴多采多姿,发酵糙米惊人的柔软有弹性!

除了满足自家人的胃袋,厨房组也负责制作贩卖用的面包、饼干、米果、玄米咖啡等产品,并提供自然食便当、自然食宴席料理的订购服务。“现在一个月中没有预约订单的日子五根手指就数得出来呢。”厨房组成员Nonnchan笑着说。

木之花非常重视“菌”。能有这般丰富的餐桌风景,要说全部都是微生物的功劳也不为过。以EM菌(有用微生物群,为土壤改良的微生物资材,是乳酸菌、酵母、光合成细菌的共生体)为基础,在30度的水中加入糖蜜、自家糙米胺基酸,以及松、枇杷、熊笹等具有抗酸化力的叶子,薄荷、甜菊等香草,还有橘子皮、大豆粕等材料,经过九天的熟成所培养出的“木之花菌”,除了稀释作为每日的饮料,也使用于发酵堆肥、作物的浇灌水和叶面散布,另外,还混入鸡和山羊的饲料和饮水中,因此鸡舍和羊舍完全无臭,这些饱含微生物的动物粪则是堆肥的最佳材料之一。木之花还有两间生态厕所,也是因为微生物的活动完全没有异味。

另外还培育其他微生物的饵食的“光合成细菌”,混入作物的浇灌水中,与木之花菌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具有固定氮素、生成胺基酸、防止连作障碍和土壤病害等效果。

常常有人为了学习木之花菌的培养方法而造访,负责微生物培育的Hiromichan面对这些人,最初一定是这么说,心是最重要的喔。微生物是非常纤细的存在,因此培养微生物的人,首先必须抱持着一颗纤细的心才行。
鸡粪堆肥。第四年的堆肥是很好的育苗用土。

共同育儿、共同照护
常常有人觉得共同生活很不可思议,其实日本以前也是一个村庄里大家一起生活、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的啊!”成员说,“我们只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模式而已。”

从零岁到十七岁,木之花目前一共有二十几名的未成年成员,全都住在一起,主要由育儿组的成员负责照顾,成员们每人也肩负起父亲母亲的角色。

初次到访的晚上,最让我吃惊的就是这群孩子们。用完晚餐,打过招呼后,五岁的男孩立刻爬上我的膝头坐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另外三四个小学的孩子们则凑过来拉我的手:“我们明天要马拉松,跟我们一起练习吧!”

完全不见“墙”的存在。反而是鲜少跟小孩相处的我有些腆然,手脚不知该往哪摆才好。
玩着电车游戏的孩子们。金发小女孩是随着以生态村为论文题目的人类学博士生妈妈,从丹麦来到这里。

“中学的孩子也是有反抗期的,会觉得自己家跟别人都不一样,很讨厌,”成员笑说,“但毕竟是木之花教养出来的孩子,很直率的,讨厌就直接的说讨厌,不会拐弯抹角。

回来后我一直在想,现在这种以小家庭为单位,而且小孩顶多一两人的生活模式,搞不好是让人与人的隔阂益发扩大的原因之一。这种生活成本和风险是很高的,既要养儿又要为老后做准备;每人都关注于自己的家庭,那被排除在家庭之外的人(不婚者、离婚者、另一半过世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也许有钱可以养活自己,但孤独感,却是有钱也排解不掉的啊。

关注精神疾患的自然疗法
忧郁、燥郁、厌食、暴食、各种依存症……等各种精神疾患的患者年年上升(2008年官方统计为323万人,远高于同年度的糖尿病237万人、癌症152万人),迫使得在2011年七月,日本厚生省正式宣布继癌症、脑中风、心肌梗塞、糖尿病四大疾病之后,精神疾患为“第五大疾病”,并针对急增的忧郁症、认知症订定了改善计划。
事实上,很多研究也指出,现代会暴增这么多为精神问题所苦的人,跟环境、饮食、生活里充斥的环境荷尔蒙、杀虫剂、农药,还有极度的压力和紧张等脱离不了关系。

木之花不只是独善其身、关起门来自给自足而已,“自然疗法PROJECT”是针对精神疾患患者的陪伴计划。
精神疾患、心身无法安定、尼特族、拒绝上学、文明病……等抱着各式各样问题的人来到木之花,由具有看护师资格的成员全天陪伴,晚上也睡在同一房间。平常则和成员们一同作息、一同饮食,情况允许的话帮忙做一些简单农务。

看护师之一的Youkochan说,自然疗法的三大重点为:
  • 提高心的免疫力:在日本,疾病写成“病气”,也就是说,引起疾病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心灵的不调和。来到这里首先要学的,就是和成员一样学习从日常生活中审视自己内心的姿态。这也是回归社会后防止复发的根本方法。
  • 顺应自然的生活规律:不规则的饮食、熬夜……等凌乱的生活节奏,是文明病的主因,以农业为中心的木之花生活,身心状态自然而然能达到平衡,唤回自然自愈力。
  • 丰富生命力的自然食:透过几乎全来自自家土地、种类丰富的玄米菜食、酵素饮食、生食等食养疗法,具有安定心神、改善体质等效果。

过去抑郁史长达十一年、足不出户三年、多次自杀未遂,现在是水稻队的一员的まこっちゃん是这么说的:“我总是很在意别人的评价,自己无法接纳自己的存在。但是,在这里,每个人接受的是百分之百的我,在充满安心感的环境生活、在阳光和土壤间工作,是我心灵能够安定的最大因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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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0:42 | 显示全部楼层
NPO绿色生活与地域交流
2001年以木之花家族为母体所成立的NPO组织(非营利组织),负责自然农法及有机农业的推广、资源回收再利用等,跟环境、福祉相关的活动,还有生态村的推广。也受静冈县政府委托,从事新归就农者的辅导。
还有“微笑便利屋”计划,只要地方上的爷爷奶奶、家庭主妇等提出需求,举凡清水沟、修剪庭树、清扫落叶、修理空调……等无所不包,而且是不收钱的。
“木之花年轻人比较多,”成员笑,“做这些是应该的啦!”




生态村设计教育Ecovillage Design Education(EDE)
2007年,在加拿大学习环境科学、在苏格兰Findhorn Community学习生态村设计的みちよちゃん与木之花相遇,并成为成员,开始有意识的推广生态村的理念。
生态村设计教育Ecovillage Design Education(EDE)从2006年开始,已在全球23国展开,木之花也在2008年于日本大学附属设施举办初次的EDE,今年初,将地点移至木之花,报名者在一个月的期间上课、实习、与成员们共同生活。“没有什么地方会比生态村的现场更适合体会生态村设计。”成员说。
生态村设计教育的四个方面——环境、经济、社会、世界观(来自Gaia Education)

具体上课内容,分成:
  • 环境”:永续的粮食生产、适切的技术、生态建筑;
  • 经济”:钱是什么?合乎道理的生活方式、社会企业与地域经济;
  • 社会(人间关系)”:圆滑的沟通、领导力、意思决定与facilitation(在会议、组织集会等场合,促进发言、整理谈话内容、确认与会者共识等,协助参加者的合意形成和相互理解,使得组织活性化、达成协同的手法、技术、行为的总称)、转型城镇(transition town)
  • 世界观”:意识转换、宇宙意识和地球历、创造性和艺术等。

明年(2013)二月将举办第二次EDE。
2013年2月将举办的生态村设计课程预告海报

其他事业的营运
其他如经营旅馆“木之花庵”,供来访者住宿;懂音乐的成员则组成木之花乐团,除娱乐自家人,还巡回表演,只要有访客来,晚上一定会举办演唱会。到访时因为是平日,所以住宿的只有我一人,木之花仍然全员出动唱了一小时的歌来欢迎我,煞是受宠若惊。

另外也会参加许多的EVENT,持续地将木之花的理念传达出去。

十一月参加于东京日比谷公园举办的“土与和平祭典—播种大作战”

共有共享、‘一个钱包’的简单经济
有才能、有能力的人,就能在这个社会上成功,然后获得更多的利益,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是现代资本主义的思考方式,但在木之花,有一套独特的运行模式。

首先,成员各自的资产当然是各自管理,但自由分享给其他成员;加入木之花后,不考虑劳动的多寡和工作内容,一年的总收入由大人均分,成员们为独立的事业主各自纳税。平常的生活费、保险费、税金、小孩的教育费等,则由大人的收入中共同支出。例如去年2011年,每个大人的平均所得为五十万,再从其中提出二十四万(一个月两万),集合在一起的1200万,是为木之花全体的年度生活费,其余的二十六万则会汇入各自的账户中。“虽然说有汇入账户,但在这里根本用不到钱,”刚来到这就用存款买下木之花庵的成员跟我说,“我来到这后就再也没看过我的账户。”

生活费一个月二万!是日币两万,不是台币两万喔!两万,别说是东京了,不管在九州、冲绳、还是北海道,都是一个很难达到的数字(不要忘记你在黄金传说看到的一万元生活是不含房租的),木之花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就只是“共享”而已。

在木之花,成员分别居住在五栋住宅里(目前正在盖第六栋,为木造的ECO生态建筑),交通工具共享、衣服共享、生活用品共享,如此一来,一人所需的生活开销将会大幅降低。遇到成员出差、生病、或是有成员要进修(目前有成员在攻读博士、在东京学美容等)的花费,则由全体成员共同支援,正所谓,全员“共享一个钱包”。
“你们比共产主义还共产主义。”从中国来的访客曾对木之花成员们这么说。

在耕耘土地之前先耕耘自己的心

2009年,创立GEN的丹麦环境活动家Jackson夫妻造访了木之花家族,赞赏“木之花成员的精神层次的高度,与意大利的Damanhur、艾沙尼亚的Lilleoru并列为世界三大生活共同体。”然而,早在木之花成员们知晓“生态村”概念之前,他们就已经确立了这样的想法:不管做什么,都由“心”开始。

我原本一直这样认为,透过自然农法的实践,随着自然生态的调和,人类本身的身心状态也能达到某种和谐的状态。然而,其实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先后顺序,倒不如说,心的影响力或许还更强大。

野菜耕种队的Ttacchan说,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最惊讶的是“田地的歪曲是心的歪曲”、“心创造了现实世界”等想法,在长野县自然农法研究中心学习育种,并在执日本循环农法之牛耳的埼玉县霜里农场研修的他,最初抱持着跟我一样的想法:“不是一直线、亩稍微歪了点有什么关系,对作物的生育根本不造成影响嘛!”还有,当我看到定植成一直线的茄子时,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天哪好浪费空间!交叉定植就可以收成更多更多的茄子了!

一味学习技术与知识的我,似乎忘了其他更重要的事,并为了长年身心的不安定与同伴难寻的失落与孤独而苦恼着。然而田间所展现的风景,其实就是自身心灵状态的投射。心灵状态除了在每天的共同生活中慢慢调和,十八年来每晚不间断、木之花独有的晚间会议,更是让精神快速成长的方式。

共同生活一开始并不容易,数名成员们都如此提及。事实上,有志于生态村的人们,一旦开始共同生活之后,因为各种龃龉和对立而分崩离析的例子也所在多有。

如果说农业是撑起木之花的骨干,那大人会议就是木之花的心脏。在大人会议,除了分享每天发生的事和作业进度之外,更重要的是名为“心シェア(心之分享)”的对应方法。

“在每日的生活实践中调和身心”——这是成员间的共识,也因此,这十八年来鲜少有大的对立,但是难免会有感情的摩擦、工作上的缺失和磨合等时候,一般人总是会互相指责,但是成员们时时刻刻注意的,是先审视自己的内心。当然,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人难免会有不理性的时刻,因此即使是两个人的问题,成员们都会当作自己的问题,在大人会议中,站在当事者的角度思考、提议,如此集众人智慧,往往会产生好的观点。成员们也能共同成长。

大人会议的另一个特征,是“广为公开”。即使是个人的隐私也会。“如果成员中有谁喜欢上谁,会在大人会议上表态,”成员笑说,“成员们是当然的啦啦队。当然如果过于专注在对方的事情让氛围变得很奇怪,就会叫他要注意啦!”

不管是微小的沟通,还是人类全体的问题,全都是根源于同样的真理—木之花如此确信着。因此即使是日常小事,也不会怠慢它,因为再小的事,都具有值得学习的价值。
10月家族大合照,还包含了长期和短期的访客们

结语:愿作第一百只的猴子

听过“第一百只猴子现象”吗?
一只猴子在海边洗芋头,其他的猴子看了,也仿效牠,开始在海边洗芋头,当第一百只猴子也开始洗芋头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其他相距遥远的海边,也开始有猴子洗起芋头来。

最近我常常在想,如果说只有在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种着无化肥无农药的蔬菜,其他时间却不停的滑手机、看电视、玩计算机、对周遭的人漠不关心、对自己的生活从不审视、对地域连结毫无兴趣、对世界问题缺少关怀,那这样的自然农法似乎只能是半吊子。

农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还有福祉、艺术、经济、环境、社会……等等很多面向,都是追求永续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生态村并不是反科技、反社会、闭门造车,相反地,生态村的居民,普遍具有高度精神意识和社会关怀,并积极的对外发信。他们创造了一种新的生活型态,在这个苦多于乐的社会开出新的道路;他们彷彿在海边洗芋头的猴子们,对世界发出前所未有的信息。我相信,在不远的未来,会有越来越多人了解其珍贵的价值,从而思考至今的生活方式。

而你,愿作那第一百只猴子吗?



http://www.yogeev.com/article/26831.html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1:19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格兰芬霍恩生态村探访记

(一):走进永续村落

芬霍恩生态村:永续,从心开始在不过度依赖科技的状态下,人究竟要如何与自己、社群及自然万物和谐共存?用什么方法才能凝聚共识,让人们愿意一起努力,创造新的生活方式?

穿越几千哩路,我们来到苏格兰,准备落脚芬霍恩生态村(Findhorn Eco-Village),进行为期5天的生活体验。



历史背景:翻开芬霍恩的老相簿
芬霍恩生态村位于苏格兰东北角,依傍在莫瑞斐斯海岸(Moray Firth coast)边,在1960年代,由Eileen Caddy、Peter Caddy和Dorothy Maclean创建,因为失业,3人带着3个小孩居住在拖车屋。为了生活,Peter尝试在屋子附近的贫瘠土地上种植蔬果,他们透过冥想、静坐、聆听并遵循大自然的引导,最后竟神奇地种出了硕大的卷心菜、草药和鲜花!

自此之后,芬霍恩的声名逐渐远播,许多人慕名而来,发展至今拥有两个园区、约500多名定居住户。1972年,生态村正式注册为基金会,并开始积极举办大量活动(工作坊、体验周课程、分享会、示范班等),力求推广涵盖“四大意义”的永续生活。这四大意义包括:个人修行/灵性提升(personal/spiritual)、社交生活(social life)、生态保育(ecology)、经济稳定(economy)。由这四大领域组成的永续生活,很清楚显现其中所诉求的各项平衡:个人的和群体的平衡;生态与经济的平衡。

芬霍恩基金会(Findhorn Foundation)的工作人员,来自澳洲的Yvonne说,3名创办人从没想象过当初的拖车屋会开枝蔓叶,长成现在的样子,他们仅是谦卑地与自然沟通。而我们问到将来的愿景,Yvonne笑着说:“我们没有计划!(We have no plan!)”她指出,重点其实不在于“该做什么”,而是“怎么做”。都市生活的快速步调、冷漠的人际关系,以及随时保持警戒状态的大脑,让人一刻不得闲,但却也像失去灵魂的空壳,无法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Yvonne说:“我们发现,大部分人都活得不快乐。”

所以目前基金会的宗旨是:教导、帮助人们活得更快乐。

个人修行:在静默中,听见自己的声音

在芬霍恩,人们学习如何与自己、与自然和平共处,一天始于和身边的人手牵手围成一个圆,透过圆圈和身旁的人建立连结,再透过静默、冥想、感受自己、感受自然、感受当下,倾听内在并和别人分享,而进行任何团体活动前,都会有这样的小小仪式。



我们不禁疑问,这些内在观照的“灵性提升”行为,究竟跟永续有什么关系?Yvonne表示,诚实面对自己,是很重要的关键,也是基础。因为必须先了解自己、知道如何善待自己,才能和善地对待自然。她还俏皮地表示:“想改变世界,一次一颗心(Changing the world, one heart at a time)。”效应会像涟漪般向外扩散,让世界更加美好。

社区生活:在多元中看见一致
社区生活也是芬霍恩生态村的永续要素之一,但想成为社区一员是有条件的,最基本必须认同生态村理念,并遵守“共识守则”,才有资格成为社区的一员。守则包括:练习观照内在灵性、愿意服务他人、社区及这个星球,尊重他人与自己不同之处,若不满某人某事,应直接与当事人沟通,不在背后说长道短等,共14点。

生态村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居民,就像个小型地球村。每个人到此居住的动机都不同,但透过遵守社区共识,帮助人们思考,发现彼此追求的终极目标是殊途同归。善待自己、他人和环境的共同目标,其实都得回归到自己和自己相处、人和人相处,以及人和自然相处的练习上。Yvonne表示,这是生态村的特色之一:“在多元中看见一致性”(see the unity in diversity)。

芬霍恩生态村:努力完美的桃花源
虽说具备一致性,但对由形形色色居民组成的社区来说,做决定仍是一项困难的事。因此遇到需决议的议题时,芬霍恩基金会利用“共识决”,征求大家的同意后执行,而支持率必须达到90%门槛,决议才能通过,大部分的决议不以个人利益为优先考量,以社区福祉为重。对少数不支持者,则必定尊重其反对权利,倾听其理由,留有讨论空间。

柔中带刚的技术:回收、净化再利用
虽然强调永续需从倾听自己、感受自然等“软性”途径着手,但不表示芬霍恩忽略了硬件技术,举凡节能减碳、回收利用的设备,在生态村皆十分普遍。1989年,他们造了第一座风力发电机,至今共有4座,100%供给村子使用,有余电时,还可卖给国家。

除了风力发电,生态村的废水回收也堪称一绝,他们利用不同植物,层层净化,将臭气冲天的灰水(grey water)及黑水(black water),转换成干净的水,用来冲洗马桶或浇花。而随处可见援用朴门(Permaculture)概念经营的花园、菜园,让社区里处处生机,环境及生物都极富多样性。

建筑方面更是百花争鸣,在此,我们几乎没见过一幢“不绿”的房子,这是因为想在生态村里盖房子,必须征得基金会的同意,房子的设计要有足够对外窗,确保充足日光来源;盖房子的过程中,则不得使用有毒的涂料或材料。除此之外,使用太阳能板、地热发电、绿屋顶、回收建材等,在生态村里都不稀奇,还有人用回收的巨大威士忌酿酒桶造屋呢!

种种节能再利用的硬件设施,都出自一群有共识的人,想减少对环境冲击的温柔心肠。2007年,芬霍恩获得全英生态足迹最低社区之荣耀。

废水回收系统

教育计划和活动:传播永续生活种子
尽管生态村的一切让人感觉美好,但Yvonne也提到,芬霍恩并非把自己关在玻璃球里,做着永续未来的美梦。他们希望能让更多人了解这样的生活态度,故积极推广生活教育计划(living education),除了为期一周至数月不等的体验,也鼓励家庭式体验;或跟学校合作,让学生有机会来此亲近土地和自然,成效有时让人惊艳。例如今年年初,一群来自伦敦的青少年来到生态村,进行为期8天的生活体验。他们到园里种菜,第一次踏在真实的土壤上、也学习如何在社区厨房里帮忙。8天后,本来浮浮躁躁的这些孩子竟变得平静乖巧,连老师都十分惊讶。Yvonne说,体验的用意便是要“在亲身工作、劳动的过程中,学习静默,感受现在,练习与自己和与自然相处”。

除了在英国国内推广,他们也积极到世界各国进行课程,尽可能散播永续生活的种子。

不完美的桃花源
不管是在软件或硬件上,芬霍恩生态村都展现了不凡的能量和成就,但它也和一般社区一样,面临某些问题,人口老化便是其中之一,居民平均年龄约60~70岁,为了不让社区凋零,芬霍恩基金会透过种种工作坊、讲座或教育计划,希望能吸引更多年轻新血加入,为生态村注入新的活力、开创新的面貌。

而虽有自我灵性修行、社区共识守则帮助,想消除贪婪、嫉妒等劣根性仍非易事,生活在同一个社区,人际关系难免产生摩擦、龃龉。或是当某人不遵守规定,其他人也会起而效尤,这些都会破坏人与人、自然之间的连结和平衡。Yvonne指出,例如原本每户限用一台车,但因为有人买了第二台、第三台,社区里的车子就渐渐多了起来,除了增加能源消耗,车子到处停放多少也冲击了环境、景观。

居民间若真的发生严重冲突,社区的解决方式是找第三者进行仲裁,假设还是无法处理,则会进一步召开社区会议,让起了争执的双方各自陈述,并邀请居民来参加公听会、给予意见。有时候,双方的怒气会在讨论、沟通的过程中,因为静下心来“倾听”,而渐渐消弭。

魏晋时期著名的诗人陶渊明曾写作《桃花源记》,描写一名渔夫无意间闯进了桃花源,看见了小村里鸡犬相闻的美好生活。但陶渊明并未告诉我们桃花源是怎么形成的?村民们又是怎样互动、处理公共事务?芬霍恩生态村虽然有它的问题、挑战和困难存在,但恰如Yvonne所说:“我们不完美,但是我们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也因着这些不完美,让芬霍恩生态村显得更有“人味”,更值得我们探访、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1:41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格兰芬霍恩生态村探访记(二):深入朴门民居的一天

编者按:地球目前面临的危机之一是:人类过度消耗资源,制造太多废弃物,却无法回收再利用。如果能够减少消费,让废弃物进入自然的循环圈里,得到再次利用的机会,离“永续”似乎也能更进一步。然而,永续并不容易,在生态村里住了数十年的克雷格·吉布森(Craig Gibsone)先生,仍面临一些挣扎,且来看看他的生活哲学。

参访芬霍恩(Findhorn)生态村的行程进入第三天,这日迎接参访团的是苏格兰不正常到极点、冷冽的“盛夏”。原以为是我们不熟悉这边的气候,但气温冷到当地居民都需要打开暖气;对我们这群来自亚热带的访客来说,有幸经验到夏季寒流的到来也相当难得。

不过在劲风冷雨中,苏格兰开阔原野中的色彩却显得丰富。在芬霍恩这个不算大的角落当中,住家或公共场域处处可见的林园里,紫黑、橘红、橙黄、嫩绿、垩白在灰色宁静的背景衬托下,让人不禁赞叹自然用这种配色方式,展现纯粹却多样的美感。


芬霍恩生态村的自然建筑

一行人来到在芬霍恩生态村已住了40几年,一位朴门农学的实践者──克雷格·吉布森(Craig Gibsone)先生的家。他将略长的白发用黑色发带随意固定,身上穿着褐色风衣。尽管风衣上头的几个小洞泄漏了风衣的年纪,但冷冽的大风贯穿小洞后带起一阵衣角婆娑,反而透露了主人的率性。

帅气的克雷格带着兴奋的语气向我们介绍他的小菜园。在几块长条状的土地上看似随意但却精心用篱笆区隔出不同的绿色小岛中,偶尔可见野鸡在庭园四处爬抓、啄食,俨然一副园中大总管的模样。忽然,一个壮硕的小家伙抢占了大家的目光——牠是只拥有人类两个手指宽、一个手掌长、黑得发亮的鼻涕虫。“其他农夫或许不欢迎牠,但我可不怕,因为菜园里养的鸡可以帮忙‘清理’这些小家伙。”克雷格对我们表示:“大自然里的生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和功能;用最少的人力介入,让自成体系的自然自己生长,是这儿的规则。”

不要整齐划一,要生物多样充满野趣
低头看着克雷格田园中巨大的红色大黄、白萝卜、高丽菜,以及一些不知道中文名的各式蔬果,这才令人发现原来这是一片不施肥洒药、不除杂草、随意撒种、在自然选择下长成一片欣欣向荣的生态园。在解说中,克雷格语带骄傲地说:“这一株是自生自长的、那一株也是……还有那一株……”对于人们试图用经营诊所的心态驯化大自然,将原本充满野性、多样性且生态平衡的环境弄得整齐划一,克雷格相当不以为然。他说他的菜园模拟了自然界的状态,要和自然共同创造一个生态平衡的小园地。

在他的细细解说中,我们了解这就是朴门农学的精髓──强调仿效自然、顺应自然的生长模式。因此他在耕种时并不翻土,以免破坏底层的生态系统,取而代之的是采用覆盖的模式,这么做除了可让农作产生的副产品(如麦杆、枝叶等)再次回归成为大地养分循环的一部分,此外也可藉由覆盖纸板、布料的方式,来抑制杂草的生长,如此一来,就不需花时间施肥、除草。对克雷格来说,整个过程他只需要付出少量的劳力,放手让自然接手该发生的事情,也因此他可以将时间花在其他象是捏陶、艺术、酿酒等的活动当中。

近年来在台湾大地旅人、亚曼园等组织的推广下,朴门已经是渐为人所知的“农艺手法”,但克雷格先生更近一步将这项设计手法,融为成为生活中紧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他的家、他的农园所有设施,都仿效了大自然的生态系统来设计;对大自然来说,没有任何生物是无用、多余的,所有东西都有其重要性,并能重新回归、再利用,因此也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浪费。

收集雨水、收集太阳
回收材料制作的啤酒桶屋

结束户外参访,一行人来到克雷格自行搭建的住家,同样是毫无浪费的朴门精神的体现!其呈圆桶状的外观,让人想起电影魔戒中哈比人所居住的哈比屯,小巧可爱到极点。这栋啤酒桶屋(Barrel House)因主要建材来自废弃威士忌酒厂酿造用大酒桶的木材而得名,酒桶木材自身的弧度,塑造了建筑外观独特的曲线。

关于这栋建筑的故事远不只如此,克雷格表示,他的房子有将近75%的建材来自半径12公里内的回收材料,只有少部分用于修饰装潢的材料来自于外地进口。而生态绿建筑常见的手法,在此一项都不少:隔热的墙壁、建筑南向大面积开窗、屋顶设置雨水回收管线、太阳能板也同样安装在屋顶之上,同时也在室内安装热交换系统(Heat Exchange System),让太阳能板所收集的热能转换成厨房和洗澡用热水;整栋房子可说是将各种被动节能(Passive Energy Saving)技术运用到了极致。

然而克雷格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象是他每年要花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砍木头、搬木头,让暖炉提供一整个冬天的温暖,“我的生活有75%使用再生能源,但锯木头的时候我仍然必须用汽油让机器运转。如果我不用机器,得花上3个月……”他脑海中一直思索着:“我还能怎么办?”

不只有他面临这样的难题,事实上,所有人在实践永续生活的路上,都会碰到这样的挣扎和两难;却缺乏如他产生进一步思索改进的反省。

内省的深刻实践力
虽然现在人们对于“节能减碳”和“环境永续”等词语并不陌生,然而事实上,我们的政府和企业,一旦面临经济和环境之间的抉择时刻,大多还是选择牺牲环境来成就表象的经济繁荣;我们的人民,多数依然停留在各种高度消费的非永续行为层次。中间是否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大家彷彿衍生出“说一套、做一套”的分裂人格?

在这次朴门农居参访行程中,从头到尾,从未听克雷格喊出“节能减废”或“低碳永续”这类词句,但是从他的农园与啤酒桶屋,任何的设施,全都模仿着大自然生态,没有任何的浪费,这种脉络强烈的一致性,来自于贴近大地的生活态度全面的实践;这同时也显示了他将“照顾大地”的精神,内化为一种生活哲学,因此才能戒慎恐惧又诚实地逼自己面对欲望、做出取舍,时时反省自己和大自然的关系。

手工打造的木门

在到芬霍恩之前,参访团心底怀疑着这个所谓的“生态村”到底有多注重生态平衡?这儿的居民真能脱离资本主义毫不永续的高消费社会到什么地步?从克雷格身上,我们才认识到,这些问题或许应该先反求诸己:“”有多注重生态平衡?“我可以”脱离资本主义高消费社会到什么地步?或许还可以进一步问:“我能”怎么做?

每个人的答案一定不同,就像克雷格菜园里有着各式各样的生物,大自然从来也不要求一个每个人都一样的生态,怕的是一个不愿意思考和不愿意面对的心态。个人如此,社会集体亦如此。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2:02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格兰芬霍恩生态村探访记(三):水的故事

编者按:龙头一开水就来,排水管另一端则连接着污水处理场或直接是河川大海,结果河溪变成排水沟,海洋成为全球的大垃圾场。人类的一滴水,竟让远方的海洋生物陷入生存危机!在注重生态、利用自然力量的芬霍恩,又是如何改写这套水的故事?

水是构成万物的基本元素,凡是人类所居住之处,一定都有水的存在。在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当中,水成了一扭开水龙头即倾流而出的万能透明液体,既可以拿来饮用,也可以用来洗去脏污、浇灌作物。但人们使用过后的水却不受到大众重视,如同干净的水来自管线配送,等到变成污水,也同样透过管线默默送往远离一般大众视野所及的污水设施,再重新加以处理、净化,最终放流到河川或是海洋中。

在芬霍恩(Findhorn)生态村,水的故事并非仅止于隐藏在城镇一角、散发恶臭的污水处理场当中。相反地,这边的人们效法自然系统中植物、土壤、岩石、空气与微生物之间复杂的交互作用,以之设计一套能运用自然工作方式的污水净化系统,他们将这套系统称为“活生生的机器”(Living Machine,即生物净水系统)。
净水系统 Living Machine

净水系统内部景观

利用生物活生生的力量
在当地负责管理这套“活生生机器”的人员带领之下,我们有机会参观芬霍恩的污水处理系统,了解其中的运作原理和处理细节。首先,我们看到污水净化程序始于来自社区三百位居民的污水,这些污水透过管线,先送到埋藏在一座绿油油小山丘底下的3个大型水槽当中,在这儿,各类生活污水会受到充分“液化”,以减少水中的悬浮物在后续净化程序中无法处理的状况。

这些充分“液化”的污水接着会在储存槽的厌氧环境中静置1.5天,然后藉由重力,自然导入整个系统里最为关键的“温室”当中处理。称其为温室并不为过,因为它的确是一栋全长30公尺、宽约10公尺的建物,以确保污水净化过程能维持在摄氏8度左右。在温室的前半段,所导入的污水会先注入长满苏格兰当地原生种的芦苇与芒草等的大型水槽(Open Aerobic Tanks),在这过程中,适当比例的氧气也开始加入污水当中,让水中的细菌与植物能有效地净化水质。也正因如此,前半段的空气中瀰漫着一丝刺鼻的臭味。

到了中段,这些经过加氧处理及植物、微生物初步净化的水,会导向另外一个称为净化槽(Clarifers)的水槽。在这阶段,来自上个阶段污水中杀灭的细菌及其他悬浮固体,会沉降在埋藏于地下两公尺的槽底。亦即理论上,这阶段处理完的污水所含有的固态物质颗粒会大幅减少;而上述这些死亡细菌所形成的固态颗粒可以作为初级生物所食用,并会透过帮浦抽出到小山丘底下的大槽,与其他新注入的生活污水重新混和与液化,作为下一轮生物分解的养分。在这个水槽的表面,长满类似浮萍、水芙蓉或布袋莲之类的植物,以隔绝阳光接触到植物层底下的水体,避免水中死亡的细菌发酵发臭。

而从净化槽流出的水,将导入3个前后相互连结、称之为“生态流化床”(Ecological Fluidized Bed,以下简称EFB)的水槽,水会从第一个水槽溢流向后面两个水槽,并透过在管线与槽中所铺设的沸石与其他水生植物进行最终阶段的净化程序。来自于净化槽的水会透过机械帮浦让水在低氧环境中循环,理论上已经让水中含氧量趋近于零,因此在EFB的第一与第二个水槽,主要是透过植物进一步去除水中的氨含量,使之成为氮化物或氮盐;最后一个EFB水槽则是用来于去除水中的氮化物。

这套可处理污水约在8000加仑左右、整个净化程序耗时约4天的净水系统,有着相当令人亮眼的数据表现(请见下表):


Living Machine的管理人向大家说明,为了确保这座污水净化系统能永续运作,在经历过几次惨痛教训后,社区居民们也愿意共同合作,致力不让任何有害、有毒的化学物质(比如清洁用的化学品)混入生活污水当中,避免破坏整个净水系统中微生物与植物的作用,因为这些乍看之下微不足道的微生物与植物,实际上是一个个对于环境相当敏感的活生生的小机器,很容易就因为有毒化学品污染而一次死光光。
可以说,水在芬霍恩的故事,犹如凤凰自火中重生,透过这种小巧、高效的生态净水系统,以及居民上下一心的通力合作,曾经替人们提供多项服务而脏污的水再度获得纯净。



以自然净化污水的台湾经验
要做好都市污水处理,不见得一定要透过铺设地下污水管线。在台湾,台北县即曾推动在大汉溪沿岸设置人工湿地来净化周边城镇(如树林市)所排放的生活污水,藉由自然植物与微生物的自净化功能来处理污水,并同时透过人工湿地作为生态复育、环境教育的场域。

举例来说,鹿角溪人工湿地便是这样一座占地16公顷的近自然净水设施,透过不同的单元(草泽湿地区、近自然式溪流净化区、生态池区、漫流地区、次生林区、沉砂林区),理论上能处理12,000公吨的生活污水,而透过重力取水设计(也就是污水在上述六个功能单元,是透过重力位能的差异来移动的,没用上半分电力在帮浦打水的这件事情上)省下约37万多台币的电费以及100公吨左右的CO2排放。

由以上例子可看出,类似芬霍恩这样种活生生的污水处理机器,台湾也有,而且效能也不差。

只是或许我们仍应该试着去思考,在台湾,究竟有多少土地可以开发为人工湿地?因为人工湿地之所以有效,主要取决于让污水可以在一段不算短的时间(3~6天不等)内于各个不同功能单元间滞留,因而需要不小的土地才能做到。在鹿角溪案例中,是利用既有河川的高滩地来加以改造,但在其他河川或许不见得有类似的条件可以做到;因此如何在台湾寸土寸金的现实状况下,以不耗能、尽量不使用大量化学物质进行污水处理,将会是迈向永续发展中水资源再生利用议题的一大挑战。

根据芬霍恩生态村Living Machine的管理人表示,若需要处理城镇乃至于城市规模的生活污水,只需要修改这套系统的部分(例如扩充污水处理量、提高系统对于更多污水中化学物品的耐受能力等),理论上亦可应用于更大规模的净水作业。或许,在传统污水处理系统与人工湿地之外,可以考虑让这套系统移植到台湾,尝试芬霍恩这套新颖有趣的污水处理系统,重新改写水资源在台湾循环再使用的故事。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2:31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格兰芬霍恩生态村探访记(四):Ekopia社区经济,走一条人迹罕至的路

从芬霍恩生态村的主要道路向前远眺,苏格兰高地的山稜散发野性,召唤身、心、灵被文明凿刻的我们。画面拉近,眼前开阔的芬霍恩海湾静静躺在大批水鸟翼下,这片令人屏息的静默,时不时被牠们瞬间的振翅高飞划破。

笼罩在这片美景中,生态村的社区成员每天都有排定的工作项目,规律而固定的心灵与身体劳动是他们的生活共识与社区文化。正是这样的自然与人文,孕育了生态村的现状。在这里,美国和欧元区几个重要经济体的国债高筑以及违约压力显得虚幻缥缈,在大多数人为了银行家和政客捅篓子而焦头烂额之际,村子里的社区成员鲜少需为世界经济和国内景气困扰,因为他们拥有一套独立的在地经济系统,让他们免于受到外在经济扰动的冲击。

读者或许可以透过芬霍恩生态村的经济模式,对世界现行体系进行反省,并思考经济的本质以及如何透过经济达到人与人、人与社区的连结。本文将简介生态村中的一个重要组织“Ekopia”的运作,让读者了解生态村成员跳脱资本主义经济的尝试和努力。

芬霍恩基金会50周年纪念会现场

Ekopia:生态的乌托邦
Ekopia由“生态”(eco) 和“乌托邦”(Utopia)两字结合而成。成立于2001年2月,这个组织最大特色是以合作社的互助共利形式经营各项事业(因为在英国慈善机构不得有营业行为,因此芬霍恩基金会辅导成立30多个相关的慈善或营利组织用以服务、满足生态村中各项的生活机能),目前拥有270位会员,以及超过85万英镑的资产。其成立宗旨在于社员间以“伙伴”相称,藉由将社员彼此的利益相互镶嵌在合作社当中 (matrix of interests),以平等关系进行互助,打破一般企业中,大股东与小股东之间的权力分层与阶级控制。
身为营利机构,Ekopia经手社区各项大小工作,从经营社区特色商店、管理风力发电系统、发行社区货币(Eko)、建造给旅客体验生态村的绿建筑度假小屋,到社区土地房舍信托(Community Land and Housing Trust,透过取得土地房屋并以较为低廉的价格出租给基金会员工或一般社区居民,以实现住者有其屋的目标)等,几乎衣食住行无所不包,以下介绍其中三项项目:


Ekopia在忙什么?“凤凰商店”(Phoenix Shop)
凤凰商店里的有机蔬果

离芬霍恩生态村入口不远的凤凰商店,以贩卖不含添加物的有机食品、心灵丛书以及社区居民制作的手工艺品为主。正如一般的合作社,有兴趣入股该店的居民,在缴交基本费500英镑后,每次购物除可享9折优惠,每年营运若有盈余也能分红。目前商店的主要客源为芬霍恩社群成员,以及长、短期的参访游客。

据Ekopia负责人亚力士渥克(Alex Walker)表示,在“有机”概念尚未蔚为风气之前,常有民众不远千里开车到凤凰商店购买在地制作的健康食品;而TESCO等大型连锁超商进驻前,凤凰商店更堪称北苏格兰最大的无加工食物(Wholefood)贩售中心,尽管TESCO标榜便宜有机,却仍不敌凤凰商店在地生产、在地配送、在地消费的强项;另一方面,在网络普及率仍低时,凤凰商店是附近居民向书商订购书籍的重要媒介。

然而,近年来英国燃料与食物价格大幅上升,让标榜“有机”及“在地”食品的大型连锁超市开始有机可乘,再加上附近空军基地关闭,更进一步导致客源减少,让该店的食品销售额锐减。同时,网络书店龙头“亚马逊”
(Amazon)的诞生加上网络普及,导致凤凰商店面临和实体书店一样的危机,对商店的营运更是雪上加霜。亚力士不讳言这四年来凤凰商店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然而因社员们视它为社群血脉,决定再度挹注资金来挽救这间由“支持在地”与“减少生态足迹”理念打造而成的商店。

芬霍恩风力发电场(Findhorn Wind Park,以下简称FWP)
芬霍恩风力发电场

能源,是现代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项重要资源,少了能源生活万万不能。为了实现电力自给自足的发想,芬霍恩基金会在1999年竖立第一支风力发电机,又在2000年通过环境影响评估(包含视觉景观冲击、对候鸟迁徙的冲击以及噪音等项目)陆续设置三支风力发电机。在基金会伙伴组织“芬霍恩风力发电场”(FWP,Findhorn Wind Park)的管理下,不仅整个生态村供电得以自给自足,FWP亦透过转换系统,将社区电网的剩余电力出售给国家电网,藉此获得收益。而风力发电也让芬霍恩在全英国生态足迹评比时,获得了能源使用零负担的高度评价。

但亚力士渥克对这样的成效仍不满意,并表示提高能源使用效率是下一步芬霍恩预备进行的工作。目前芬霍恩方面正考虑藉由推动能源的需求管理(Demand Management)来达成这项目标,基本概念是让村民在风能充足时统一从事耗电劳务(例如办公室计算机、复印机等设备,或居家的洗衣机、干衣机、暖气机等家电用品),希望藉此提高用电效率。不过他说目前仍需要相关单位进行学术研究,以数据厘清严格控管与用电效率间的关联,同时也要克服让居民统一用电的技术性问题。

社区货币──Eko
社区货币Eko

Eko是芬霍恩自2001年开始发行、流通的社区货币,主要作用在于促进在地贸易与强化在地经济,共计有1Eko、5Eko、10Eko、20Eko等四种币值,与英镑的兑换率为1:1,所以在芬霍恩生态村及其周遭的人们可放心将地区货币当做是国币的替代品使用。

为了让社区货币能有效在社区流通,创造更多当地的经济活动以及经济价值,基金会在发行使用货币前推动不少措施:除了基金会每月定期发给村内工作人员200Eko的零用金外,其他人可于村内的访客中心兑换Eko,并用于消费在地生产的各项产品(例如食品、各项手工艺品、音乐创作等等)。

芬霍恩生态村的住户,不仅可用Eko到凤凰商店购买日常杂货,也可用Eko向FWP缴交电费。除了上述这些基金会的伙伴组织外,邻近地区亦有少数酒吧和店家接受顾客以Eko进行交易。这个社区货币的发行对芬霍恩基金会的贡献有:
  • Ecopia得以用较低利率,贷款给社区组织发展在地事业。目前Eko创造的剩余利润,即用于提供低利贷款给相关伙伴组织进行“社区风力管理”与“低价家屋兴建计划”;
  • 增进在地组织彼此交易,同时减少因进出银行而产生的业务扣款;
  • 鼓励民众思考“钱的使用”和“在地消费”等议题;
  • 为非营利性质的基金会提供推行工作必要的资金。
亚力士渥克认为,要发行社区货币,务必创造一个顺畅的流通系统,确保钱可以回到消费者口袋,才能增强社群成员使用社区货币的动机。未来,他表示希望能由拥有相关知识背景的人员接手管理Eko,以便为这个社区货币和在地微型经济系统注入新的想法。

社区中心门前的“生态村之花”

在怎样的经济体制下,才能活得像个“人”?

Ekopia,这个触角伸及多种计划的合作社组织,在看似繁杂的工作内容下,紧密地以“强化在地经济”、“重新连结在地社群”以及“减少生态足迹”来凝聚社员和社群,并以实际行动挑战资本主义和全球化经济。

从凤凰商店目前遇到的经营困境显示,所谓的“在地经济”无法与世界运行体制隔绝,也绝不是让社群成员在乐园般的封闭环境下生活,Ekopia的各种计划更是免不了要和主流体制妥协(例如设置风力发电机和土地信托必然牵涉到的相关法条与税制)。所以Ekopia提倡的“在地经济”是:在积极深入了解主流体制后,发展出更符合社群利益的另一套游戏规则,期望以这一套新法则冲撞主流后产生改变。

在“冲撞”的过程中,人才得以进一步思考经济体制下的“消费活动”和“货币交易”如何连结人与人、人与社群。也唯有在辩证的过程中,社群的价值、以致于人的价值才能被彰显。蒋勋曾说:“要活得像个‘人’才能看见美。”从经济的角度思考,读者们可以试着回答在怎样的经济体制下生活才能活得像个“人”,展现出人的价值和美好。或许Ekopia正是透过在地关怀,提供了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0:53:01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格兰芬霍恩生态村探访记(五):永续‧在生活中

早上8点钟,闹钟才响了一回,探访团的26岁的柔伊(Zoe)一反赖床旧习,裹在苏格兰难得的夏季寒流低温中,替同行伙伴做了热腾腾的早餐。“在台湾,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柔伊笑着说,“我妈看到一定会捏捏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

因为想知道生态村如何落实永续生活哲学,柔伊和几个朋友参加了芬霍恩基金会办理的“体验周”(experience week)活动。她表示,在台湾人人都在谈“永续”,但没有人能确切知道永续的生活究竟长什么样子。是过得像电影《阿凡达》里的纳美人一样?还是到最后科技会凌驾一切,我们会住在由精密计算机控制能源的屋子里?
“我一向注重环保,深知这个世界需要改变……”捧着热茶坐在窗前,欣赏从山毛榉滴落的串串雨滴,柔伊说:“对于永续生活,我有许多的向往和想象,但现实中,外在的世界没有改变,我还是一样受电视广告诱惑,上街shopping,买了许多不必要的东西;永续?彷彿只是抽象概念,抽象到似乎没有实现的可能。但奇怪的是,来到芬霍恩之后,我渐渐能够描绘自己想过的生活样貌,并开始付诸实行。”


Learning by Living
芬霍恩生态村里虫鸣鸟叫、树影婆娑的美景并非用金钱打造而成,而这里的生活态度也非一朝一夕形成。芬霍恩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伊芳‧康尼尔(Yvonne Cuneo)表示,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生态村的生活哲学,所以规划了一系列体验活动,除了练习冥想、静默之外,还让人们参与生态村里的例行事务,藉此体会社 区运作的核心价值和方式。

伊芳说:“有时候讲很多大道理是没用的,我们并不想说服别人百分之百赞同这样的理念,而是透过让人们身历其境,感受社区生活的氛围,然后体会为什么我们选择这样过生活。”
而村子里处处可见许多像柔伊一样,来此体验生活的个人或是家庭,时间最短一周,最长可达数月。如果想第一时间知道村子里又来了哪些人,那千万不能错过吃饭时间。

食•零距离
社区食堂里挤满了飢肠辘辘的人们,大家乱中有序地拿盘子装食物吃,一张长桌可能坐了来自日本、澳洲或巴西的家庭,虽彼此互不熟识,但都十分自然地打招呼、闲话家常,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许多,共同分享着食物香气和笑语。

柔伊表示,生态村的用餐时间很有趣,可以观察到形形色色的人,以及大家的互动,在这里,国籍、性别和年纪都构不成藩篱,人际关系自然流动,象是一首轻快的歌。虽然食堂采自助式,但没有人会拿过量的食物,不像在台湾的自助餐厅,厨余桶里总是有太多因吃不完而丢弃的食物。

伊芳说:“这是自然形成的默契、原则:尽情享受,但适度、不浪费。”生态村里不断实行着“减量、回收、再利用”的理念,食物来自村里菜园有机种植生产的蔬菜,所产生的厨余也拿来做堆肥及喂猪用,让资源再次回归自然循环中。
芬霍恩生态村出产的有机食物

乐•在工作
在芬霍恩生态村,工作最高的指导精神是爱妳/你所做的工作(Work As Love In Action),并在服务众人、体贴自己的状态下进行。在参与生态村例行事务方面,体验者可以选择到下列三个地方去帮忙:1. 菜园、2. 厨房、3. 打理客房或公共空间。

芬霍恩生态村的特色之一是:进行任何工作前,会先手牵手围成一个圈,进行融入(attunement)、”check-in”(即简单自我介绍,并分享自己 的心情、状态)。藉此建立人与人之间的连结,并初步认识所有即将一起工作的伙伴。之后会由领导者提供工作选择和人数需求,参与者可以自行决定对什么感兴趣再开始工作。

这天,与柔伊一同来参与“体验周”活动的黟伴伊莲娜(Elaena)选择菜园工作,同时决定参与一项挑战性的任务:铲马粪。拿着颇具重量的农具,在马场的集粪区一铲铲地放至小拖车,再搭着小拖车驶回菜园倾倒。工作告一段落,她兴奋表示:“马粪并没有想象中的臭味,甚至带有茅草的清香,而且在绿意环绕下,就算是铲马粪也开心得不得了。”

同一时间,同行的另一位参与者凯萨琳(Catherine)则在厨房里忙着刷洗锅炉,供应那么多人吃食后的厨房简直是一团混乱,脏盘子、滑溜溜的地板、没吃完的剩菜……当厨房负责人登高一呼:“我们需要更多人手!”一些在外头用餐的人们马上自告奋勇跳进来帮忙,不知道谁打开了音乐,大家在哼哼唱唱中分工合作,偌大的厨房竟也在一个小时内就回覆整齐清洁的模样。凯萨琳说:“我觉得这不象是工作,比较象是一场派对,属于厨房的派对。”

伊芳指出,工作,对于芬霍恩生态村的人们来说,并不是件苦差事,他们遵循“关怀大地,关爱人群,公平分享”的精神,试图乐在其中,也希望将这样的态度传达给社区以外的人。
村民们和“生态村之花”合影

永续,没有标准答案
在追求理想生活的路上,芬霍恩生态村没有既定的发展蓝图,但他们重视“人”的经营、唤醒内在知觉,让你懂得照顾自己和他人、自然环境,并试图凝聚更多共识,提供一处家园给渴慕不同生活的心灵们。

透过芬霍恩的生活体验,人们练习观照内心,并与他人建立连结、倾听自然,完全是一种从“心”出发的温柔永续观。当体验周结束,这些人回到各自的国家,或许会开始思考自己的生活方式、会念念不忘生态村里的美景和亲切的人际关系,也或许不会。因此,永续仍没有标准答案,如同伊芳所说:“我们不完美,但我们幸运地 拥有一个可以做很多尝试和实验的地方。”


体验连结自然可以不远求
在台湾,虽然少有像芬霍恩生态村一样拥有整套完整体系,提供人们从锻炼内心、反璞归真出发,重新感觉自己和自然原是共生共荣的体验机会,但不少民间单位如野蔓园、谷东俱乐部等,都开放有让人与自然互动的场域。此外,有些组织也尝试藉由生态工作假期、保育假期,或是各地社区特色深度旅游等方式,希望让参与者接触土地、亲近生态,进而采取关心、守护的行动。

其实老祖宗/原住民“看天吃饭”的传统里,都充分蕴含尊敬天地、顺应自然的智慧,只是多数人皆脱离了这种曾经必须与自然、土地紧紧相依才能生存的生活。“我们所做的,只是重新唤回人与自然的连结。”最先将生态工作假期引进台湾的台湾环境信息协会信托中心主任孙秀如如此表示。

身处在这个崇尚消费的时代,能源及环境资源皆已拉响红色警报,或许你我没有机会千里迢迢远赴苏格兰芬霍恩“体验”,然而走一趟彰化芳苑大城湿地,看看招潮蟹、看看水鸟悠闲于天际盘旋,和驾着牛车缓缓前往泥滩地收取蚵仔的农民聊聊天,都可以让我们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某种程度的省思。也或许,你哪儿都不用去,只需停下脚步,听一听行道树在风中窸窣的低语,仰望蓝天上衬着白得发亮的云朵,或许你将发现它们都传达了同样的讯息:“我们也不完美,但我们何其幸运,能生活在这座富足且美丽的小岛上,怎可不加以珍惜?

 楼主| 发表于 2013-5-17 11:0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津巴布韦永续村落Chikukwa的故事


来源:http://www.yogeev.com/article/25036.html

朴门永续设计不仅仅能够改善工业化国家和地区的农业和社会环境,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人们也意义深远。津巴布韦永续村落Chikukwa的故事,一定会给我们许多启示。


90年代初期的Chikukwa,山坡上光秃秃的,水土流失严重,当地人也因而收成不好、无法获得足够的营养。


现在的Chikukwa,房屋的四周是果园,田里的香根草和翠绿的树林都在展示朴门设计带来的改变。

Chikukwa如此显著的改变和其独特的社区组织是分不开的——Chikukwa生态土地信托(Chikukwa Ecological Land Trust ,简称CELUCT)是一个独特的社区朴门组织,在20余年的时间里,是它让朴门永续设计的理念在当地生根发芽。在这片与莫桑比克交接的高地上,Chikukwa拥有众多的人口,但是很长时间以来受到森林毁坏和土壤侵蚀的折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Chikukwa发展出了一个成功的朴门项目,它囊括了当地的8000个农户,被称作“世界上最大的、却不为人知的朴门实践之一”。那么,朴门永续设计是怎样给这片偏远地区带来改变的呢?


Eli Westermann,CELUCT的创始人之一

故事要从一对德国夫妇说起。Eli和Ulli Westermann夫妇最初是Chikukwa一所中学的老师。他们在教学之余也融入了当地社区,自己种植粮食、盖草屋、并且收养了两个孩子。在他们来到当地的几年内,社区的泉水干涸了,因为强降雨将土壤冲刷到了泉眼中、堵塞了泉水。随着清淤工作进行,Eli和Ulli夫妇开始考虑解决深层问题的方法——即减少水土流失、改善当地农业状况。

不久,第一个朴门永续设计培训在Chikukwa举办了。Eli夫妇的朋友John Wilson担任了教师。John则是津巴布韦第一个朴门组织Fambidzanai的创办人。在Chikukwa的朴门培训中,当地农民开始同意采取一系列措施收集雨水、保护水源,并且在山坡排水区种植树木。

朴门:为了食物、灵性和独立

当越来越多的当地人了解到CELUCT、并开始接受国际援助,更多的朴门工作坊也随之举办了。临近的村落也加入了进来。当地很多农场都是在山坡上的,所以他们遇到的问题也类似,而村民们也就毫无顾忌地分享学到的新知识。他们的农场分区设计和作物的选择也是相近的:

在房屋的上坡处,树林和果园能帮助保持土壤,并能够充分利用第一道积水沟当中的水。在这里,树木在得到足够阳光的同时,不妨碍下坡低矮的农作物对光线的需求。而且树木还允许水分渗透到表层土壤以下。在房屋周围,是硬质的泥土铺就的院落,这在非洲也是很典型的。落在房屋上和院子里的雨水直接来到下坡处——这里种植有草药、蔬菜和喜水的植物。固氮植物处在蔬菜区的上坡处,这样它们固定在土壤中的氮素能够借着重力达到下坡处。再下坡一点,是更大的作物种植区,这里有玉米,还有可以固定土壤的香根草。下坡的一道道积水沟可以拦截住营养丰富的表层土壤。只是朴门设计在这里还没有达到100%的应用,还有一些农民在玉米上使用化肥。



农田下坡的积水沟

香根草在当地的朴门设计中是很重要的植物。它的根系很深、对气候的适应性良好,而且可以在硬质土层生长。香根草耐酸碱的能力很强,在3.3到12.5的pH值下都可以生长。它耐毒素、可以抵抗强降雨,而且不和农作物竞争,只要有了别的植物遮蔽了它的阳光,香根草就会枯萎。因此,香根草是将已侵蚀的土壤转换成肥沃土地的“先锋物种”。此外,它还可以用作堆肥、地表覆盖和草屋的建造。在朴门中,一个元素发挥多个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一条原则。

CELUCT也带领当地农民建造了新的蓄水池。而将水回收利用的习惯也被更广泛地应用。比如,用于洗碗、清洁等的水最终都要回到农田里,每一滴水都不能被浪费。

现在,Chikukwa的村民种植非常丰富的植物,也养殖鱼类、家禽等。绝大部分产出都是自给自足的,有一些农产品则用作出售。比如农妇Mai Shumba就将作物出售给当地的商贩,也出售给CELUCT用作工作坊时食堂的原料。Mai还和其他一些村民将一些水果加工成果酱、果汁和果干等。这些技能都是CELUCT组织教给他们的。


Peter是CELUCT的创办人之一,现在他是朴门永续设计部的领头人。这是当年那个曾被淤塞的泉眼,现在周围种满了本地的树种。

从依赖市场到自给自足

CELUCT是一个成功的朴门设计项目,主要是因为当地村民不再需要根据市场价格来决定种植什么作物。和很多非洲的社区一样,Chikukwa的村民在20年前转向了种植商品作物。但是,这却造成村民无法获得足够食物来养活家人,同时还遭受土壤侵蚀和产量逐年下降的问题。CELUCT带领村民仔细做了成本-效益分析,比如某个的案例分析就发现,村民种植很多商品作物实际上都会造成亏损。分析的最终结论是——村民应当把养活自己放在首位,而不应该被不稳定的商品经济所左右。后来,很多村民都放弃了咖啡种植。因为他们原先把咖啡种在他们拥有的最好的土地上,得到的报酬却少得可怜。

朴门设计可以让人们在不用多投入金钱和设备的同时,增加作物产量。因为土壤活力得到恢复,农民不再需要买化肥。间作多种丰富的作物,使得害虫的问题也减小了很多。用活的植物做篱笆意味着不再需要购买建造篱笆的材料。农民们种植天然授粉的玉米,因此他们不用再购买杂交品种的种子。他们学会留种、以及嫁接法栽培果树。这些都是朴门改善生活的实例。朴门设计打造了一个完全闭合的系统——比如,粪肥回到土地,作物喂养牲口,牲口产生粪肥,这样循环往复。朴门强调多样性种植,因此就算某一种作物今年没有好收成,他们还可以有其他的食物来养活家人。

这样自给自足的系统还有其他的好处——村民的收入增加,也获得了自尊、独立和稳定的生活,他们不再像以前种商品作物那样负债累累了。化学农业和商品经济是外来的事物,朴门设计也是外来的,可是朴门在当地人的亲身实践下,真正使得人们能够牢牢把握住自己的未来。而这个社区也将他们传统的技艺和知识同朴门设计的理念结合,真正让朴门本土化。

成功的因素:融入社区、自下而上


和传统文化结合的朴门使得这个社区真正对朴门的理念有了“拥有权”。传统的自然崇拜和朴门的“与自然合作”的原则完全契合。传统的仪式、祈祷和朴门设计工作结合后,更加突出了当地长者的权威性,也使得整个社区更加认同整个项目。

实际上,CELUCT的工作一直是被当地的长者支持的。首领支持有机农作,因为这是对土地的保护以及对当地传统文化中神明的尊敬。首领给CELUCT这所朴门研究中心提供了场所,而且还参加了有关矛盾化解的培训。


村落的首领是CELUCT活跃的成员,他已经80多岁了,但仍然勤于耕作。

Eli和Ulli对于外来的新概念的掌握、和相关朴门技术人员的关系是催生当地朴门项目的关键因素,但是他们和当地社区的联系(作为社区的一员)、他们在培训过程中的参与,以及CELUCT的民主化操作是使得这个项目有效和可持续的真正原因。Ulli说,“如果纯粹是‘外来人员’,想要与社区合作是非常难的。突然之间进入一个社区,做两三年的事,然后就走掉,这不会带来什么发展的。我们是社区的成员,是和他们共同成长的。”


最初的园艺俱乐部成员,当时的口号是“我们要像蜜蜂一样勤劳工作”。“强壮的蜜蜂”最终成为了CELUCT组织。

CELUCT的前身叫做“强壮的蜜蜂俱乐部”(Strong Bees Club),最初俱乐部只是在泉眼和排水区做少量工作,只包括了9个对朴门感兴趣的、期望改善土壤侵蚀和水供给的村民家庭。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加入,帮助建造围栏、植树、建积水沟等等。最初的工作都没有在一个“官方”的组织引导下进行,直到好几年后人们真正都主动、持续地承担起这份工作,俱乐部才正式以CELUCT的身份注册为NGO组织。这点非常重要——朴门以及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不是由外人强加给当地村民的,而是来源于村民对于改善自己生存环境、改善自己生计的渴望。这和很多NGO由“专家”指导工作的模式完全不同。现在CELUCT已经成功地运行了20余年,它完全由当地人主导,50%的理事会成员是女性,因此这不仅仅是社区拥有的财富,也是民主化的组织。照顾地球、照顾人、也分享多余,这在CELUCT的项目中都有了深刻的体现。


 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09: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Konohana Family木之花家园

(笔者:朱岚)


     一九九四年,
11个家庭34个人,在富士山麓安营扎寨,建立起一个超越血缘的大家庭:木之花农园。园名传承自富士山主神---木花开耶姬命。带着回归自然的心愿,白手起家,开始了他们自给自足的社区生活尝试。
    15年后的今天,已出产10种米类250多种蔬菜和谷类,完全不用化肥农药和转基因技术。通过有机农耕,不但实现了社区的自给自足,剩余部份还通过定点商店/产地直送/网站销售等方法和大家分享。虽不强制执行,但农园提倡素食,他们自家出品的“素食便当”和“新年素食套菜”品种丰富/美味可口/深得好评,各类集会/活动时,大家争相订购。因现在还是蛋奶素,所需的鸡蛋/羊奶/蜂蜜都来自自己的饲养,味噌/酱油也用传统方法自己制作,甚至早上下午的两次茶点也都由自家厨房出品。综观全体,除了极少的几样调味料以外,几乎所有的食物都来自自己的农园。不仅在农耕上大量使用EM,鸡舍羊舍也都到处喷洒。几乎没有气味的饲养场,常令参访者叹为观止。
    他们对身心回归的追求和独特的生活方式,吸引了日本的各种媒体,电视/报纸/杂志都有报导,也出版了纪录农园成长历程的书籍。来自日本各地和海外的参访者更是络绎不绝,有时一个夏天竟高达500多人。迁居而来的人也日渐增多,二○○七年春天更名为:木之花家园Konohana Family,以“只要有爱有米”为社区醒目标语。创立至今的十五年间,在随顺自然规律/生产滋养生命的安全健康的食物的同时,更如愿以偿地建立了共同回归本源/共同回归大爱的人生道场。


    * 木之花的缘起
    创办人古田伟佐美,原在爱知县经营建筑装潢公司。装修后的客户家虽焕然一新,但由此产生的大量废弃材料都对环境造成污染和伤害,目睹这些,古田心里已萌生今后要从事不伤害环境不伤害社会的工作的观念。
    于此同时,为制定装修方案去客户家时,会看到客户的各种家庭状况。例如有家庭希望重新装修,是因为孩子的房间已是一片狼藉,墙上甚至有洞。母亲希望借着装修来改善孩子的态度,而古田真切地感受到这样的家庭现状与装修实在无关,父母间的关系/整个家庭的感情才是问题的症结。若不正视化解这些,再怎么装修,又如何能消除孩子/家庭的创伤和不安?通常在和这些客户家庭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后,他们再次打电话来时,都已不是谈装修事宜,而是家庭人生的探讨了。
    由此种种,当时年仅30岁的古田也开始更认真地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是继续经营相当不错的生意以积聚更多的物质财富?还是重审人生清点疏忽以免在死亡来访时措手不及?
    结论意外的明晰:人生的后半段,一定要为社会/为他人付出!
    心意已定,经过一段安顿生活/家庭和生意的过程,42岁那一年,他告知富士登山队的同伴们,他要在富士山麓建立一个超越血缘的大家族,不追求世间的金钱名誉/身心回归自然/寻找和体会真正的爱和富足。50多位同伴中的20位积极响应,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就此展开。


    * 木之花的理念
    01. 人和自然和万物---我即万物,万物即我
    种子播撒在农田,生根发芽,吸取土壤的养分,接受阳光的滋养,成熟收获。而种子又来自于大地/水/光/风和空间,这才是真正的本源。我们食用蔬果谷麦,它们又形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而有一天,我们的身体也将重返大地,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也是土壤/水/空气/阳光以及自然界所有一切的化身。从自然宇宙环环相扣的视线看,个体小我的界分是不存在的,我即万物,万物即我。
    02. 对生命的尊重和思考---“毕业典礼”和“开学典礼”
    生命的轮回,令许多人无法或不愿面对的死亡其实就如同一场壮观的“毕业典礼”。一生尽力的老人们在出席“毕业典礼”的同时,也在为不久将会到来的新一段旅程的“开学典礼”作准备。而生活在病态丛生的现代社会,我们忘却了本源,因此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和忌讳,葬礼永远都充满了悲哀。临近终点的老人孤独无助地等待着死亡,如此重要的承前启后的必经历程,为何是如此的无奈?为能让老人带着希望和喜悦迎接死亡,木之花农园改变原有的建老人院的构想,而在一个有老有少有幼的大家庭中,让老人家因指导年轻人而再次感受生命的价值,让老人家因照顾幼童而再次获取无比的生命力。“木之花”大家庭也由此更贴近社会,更能传达心念和理想。
    03. 学习自然和随顺自然---有方向,无计画
    自然和宇宙浑然天成,我们只是其中的一环,每一天都是宇宙的祝福和恩赐。明确生命的方向但不设立过多过细的计画,藉此能更轻松更从容地体会生活。而农业是如此人生的一种极好的表达方式。若只为求生存而务农,常会有“看天吃饭”的辛劳和叹息,但若带着向自然学习/体会自己的本源的心,农耕将是你和自然宇宙的共同创作。尊重自然的你不会使用农药化肥,认知自然的你充满感恩和谦卑。释放了自己,随顺着自然而成长,无尽的喜悦和希望都会来访,也更有机会体会许许多多的感动和不可思议……
    04. 心病还需心药医---耕田先耕心
    孩子自杀率的居高不下/忧郁症患者的蔓延/身心疾病丛生等都是日本社会近期面临的严重问题。各人的文化背景/病情状况虽然各异,但真正的病源,都是因自己的习气和执着而起。了解病因何在,也就会懂得为什么吃药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而真正的“灵丹妙药”只有一个:爱和付出!
    “木之花农园”提供的“自然疗法”为参加者准备了改善的方法和实践的环境,但最最最关键的还在于本人的意愿和决心。身心调整的最终实现一定源起于个人对习气观念的认识和改变/对自我执着的释放和调整。
    “木之花农园”的家庭成员十五年如一日坚持“耕田先耕心”,以往的岁月中也帮助了很多来访者/寄宿者走上身心康复之路。
    05. 和自然和他人和谐相处的意愿---加入的唯一条件
    不问男女/不问老幼/不问贫富/不问学历,只要愿意互相尊重/互相援助,和大家庭的其他成员共同拥有实践和创造的心,都可以申请加入。

    * 木之花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的每一天平淡而富有深意,忙碌却身心放松。
    日常作息有:季节性的农耕收割/作物及种子的保存/照顾鸡羊/其他各类杂务/接待访客等等;大的关注有:农业/食品安全/环境问题/社会教育/社会福利/心灵康复/启蒙活动等等;具体项目有:农耕体验/身心康复/身病心病者重返社会的援助等等。其中的“每日会议/自然疗法/生命之村(筹建中)”将“木之花农园”的独特生活和坚持不懈展露无遗。
    01. “木之花农园”的每日会议
    开园十五年来一天也没有间断过。具体内容一般如下:
    A. 当天的农耕进展;
    B. 收入支出详情;
    C. 第二天的工作安排;
    D. 社会各界写给农园的信件及其他联系的分享;
    E. 今后事项的了解讨论;
    F. 疑问/建议/心灵问题等的沟通。
    虽展现为“农耕家族”,“木之花农园”其实更是一个“心耕家族”。
    日复一日,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在晚餐后静心相聚,借着对一天工作的回顾,共同清点当天升起的点点滴滴的杂念和心尘。若有必要,一天中的其他时段/其他地点,或在农田边/或在餐桌上,随时也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互相倾听和交流。在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比心的调整更为重要,这永远是优先顺序榜上无可争议的第一位。当天的心垢都尽力在当天清理,以免日积月累/习以为常。先积累再清理积垢,不但更耗时耗力,难度也更大,过程也更痛苦。
    随着各人对各自心念的不断审视和调整,整个农园的心的层次和波动也越来越高。在不同时间点加入社区的新成员,通常和那个特定时间点的农园波动都会比较契合,由此融入整个大家庭也就相对容易。同时,农园跟随自然节奏的作息/健康安全的食物都让身心的转变充满希望和可能。络绎不绝的来访者和“身心康复”项目的参加者,也都为每一位已在农园生活的人提供了无数学习/成长和助人的机会。
    02. “木之花农园”的自然疗法
    简单有效/一目了然的“农园自然疗法”,大致步骤如下:
    A. 自然健康的有机素食;
    B. 跟随自然节奏的作息;
    C. 清洁心尘/整理心绪/恢复心的自然和喜悦。
    “木之花农园”的自然疗法已帮助许多人克服身心障碍/重返社会/继续工作和学习。其中也有不少人因“病情复发”不断回来充电和调整。即便不参加农园的任何康复项目或活动,只要遇到问题,愿意尝试的人都可以致电咨询/寻求帮助。
    03. 从“木之花农园”到“生命之村”
    以往农园中年轻人并不占多数,但近年来各种职业/各种背景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加入农园,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也带来了新的构想:生命之村
    希望在日本各地出现更多的超越血缘的“心耕家族”,以“木之花家园”为范本,进而建立学校/有机餐厅/面包店/花店/服装店/美容院/物物交换再循环再利用店等等,形成一个完整的社区,营造和自然/和其他生命都融为一体的“生命之村”。
    志同道合/切磋人生/互相提醒/送出关爱/自给自足/助人康复,“木之花农园”演绎着生命本源的波动和喜悦,就像地平线上的那一道曙光,照亮我们迷失已久的追寻/滋润我们干涸贫瘠的心田,每一个生命的种子都在这一片耕耘中得到圆满/得到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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