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鱼乐
安详的老虎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山看山,而后出山看山,方能深入浅出。跳出《庄子》看《庄子》,能够读出更真实更完整的庄子。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为便于理解《庄子》中的这个故事,我们先跳到苏东坡那个众所皆知的故事中去。
苏东坡问佛印:“你看我像什么?”佛印答:“像一尊佛。”佛印问苏东坡:“你看我呢?”苏东坡答:“像一堆牛粪。”当苏东坡兴高采烈地认为自己胜了佛印时,聪慧的苏小妹对他说:“佛印看你像一尊佛,说明佛印的心中有佛;你看佛印像一堆牛粪,说明你的心中有一堆牛粪。”
苏小妹其人,只出现在民间传说中,正史并无记载。有人认为,不妨把苏小妹看成东坡居士的另一化身。苏轼曾对弟弟苏辙说:“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此时,精通佛理的东坡居士,眼前水光潋滟,内心春光明媚。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以我观物,则物皆著我之色彩。”“濠上”的庄子“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生而不说,死而不祸”,自己从容而快乐,所以眼中的鱼儿也从容而快乐。惠子为名利所累,俗务缠身,内心迷茫,目光浑浊,所以看不出鱼儿是否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