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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生态社区网络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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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6 16: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全球生态社区网络

来源:百度百科

全球生态社区网络(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1991年,吉尔曼首次提出生态村的概念。1995年10月,第一届“生态村与可持续社区会议” 在苏格兰芬德霍恩生态村召开,400多名来自全球各地生态社区的代表们汇聚一堂。之后,在丹麦盖娅基金会的支持下,全球生态村网络(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简称GEN)正式成立,使得分布在世界各地有相同理念的上百个小型生态村项目能够彼此建立联系,相互交流和分享经验。这标志着以推动一种全新的人类共同生活模式为宗旨的全球性生态村运动的诞生。

生态村/生态社区的概念由GEN形成,既可在乡村也可在城市中发展,它的核心是生活方式的转变所有满足日常生活需求的功能区都在步行可抵达的范围之内。

GEN还从社会及社群、生态、文化及精神三个面向给予进一步阐释。在社会及社群面向上,居民有深度的社区归属感,能感觉到彼此的支持和协助,及相互的责任。人们能够充分参与影响他们生活及社区的决定。在生态面向上,人们能够充分体验与自然的联系,享受每天与土壤、水、风、植物、动物的互动。在文化及精神面向上,大部分生态社区并不强调特定精神上的实践,而是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尊重和支持所有的生命、文化与艺术表达,以及精神追求的多元化与差异。

1996年,GEN参加联合国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人居大会,组织了很多展览及文化活动介绍全球各地的生态村,吸引了与会者的主义,使得生态村网络得到了全球的关注。越来越多的生态村加入GEN。

截至2004,GEN在欧洲成立了20个国家网络,北美和南美有9个生态区网络,还在泰国、印度、日本和斯里兰卡等亚洲国家建立了网络。非洲的塞内加尔政府已将生态村/生态社区运动作为替代发展模式融入国家的发展战略之中,成立了非洲第一个国家网络,这也是第一个得到政府资助的网络,随后逐步扩展到其它西非国家。


生态社区永续发展内涵

为了创造并展现全球生态社区网络( 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GEN)协助社区发展与运用科技方法将人类活动与大自然和谐共处,使有助于健康的人类发展及永续的优良示范。全球生态社区网络正发展永续性检核的概念,以提供测量标竿给个人、村庄及社区等,让他们可以将目前状况和理想的生态、社会和精神永续目标做比较。永续评估的过程是一个全面性的检核表,照此表进行评估,可以对社区的永续性有一些基本了解或概念。填表时虽然需要对社区的生活方式、实务及特色有所了解,但并不需要研究、计算及详细的量化。

根据The 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对社区永续发展内涵的诠释,永续生活一般是建立在三方面的多种组合:

(一)社会及社群面向

社区是居住于社区中的人感觉到被周围其他人所协助及支持,也觉得对周围所有人有责任。社区提供一种深度的团体归属感。社区可小到够让每个人都觉得安全、被给予权力、被看见也被听见。人们因而可以在透明化的基础上参与影响他们生活及社区的决定。

社会及社群之涵意:

承认(recognizing)他人的存在,和他人有连结
分享共同的资源,互相帮助
强调整体医学及预防性的健康计画
提供所有成员有意义的工作及基本生活所需
融合边缘团体
推展终身教育(unending education)
经由尊重差异,鼓励团结
培养文化表现

(二)生态及环境面向

社区让人们体验个人与有生命力的大地的连结关系。人们享受每天与土壤、水、风、植物、动物的互动。他们自给自足(食物、衣物、住所),同时尊重自然的循环。

生态及环境之涵意:

尽可能在社区的生物区域内栽种食物
支持当地有机食物的生产
以适合当地的材料建筑住宅
使用村落整合的可再生能源系统
保护生物多样性
培养生态的企业原则
从社会、心灵与生态的观点评估生态社区内使用的所有产品之生命周期
透过适当的能源与废弃物处理,保护干净的土壤、水与空气
保护自然及原始未破坏之区

(三)文化及精神面向

大部分的社区就其本身而言并不强调特定精神上的实践,而是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尊重且支持地球及其上的所有生命、文化与艺术表现,以及心灵的多元化和差异。

文化及精神之涵义:

共享创意、艺术表现、文化活动、仪式与庆典
社区共同意识与相互支持
尊重并且支持以各种方式表现心灵及精神
分享能表现出社区特色、文化资产及承诺的愿景和共识
以弹性及有效的及时反应面对困难
了解地球上各种生命彼此间的关连性与互相依赖性,以及社区在整体间的位置及与整体的关系
创造一个和平、有爱的永续世界

从上述GEN对社区永续生活的定义及内涵的描述,我们可以清楚知道,社区的永续发展,是人类为因应现代化发展的矛盾所要施行的反省与创新行动,是一种价值与行为间的调整,是个人与社群迈向文明发展的一种生活实践。


(注:“社区”一词源于拉丁语,原意是亲密的关系和共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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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16: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态社区:21世纪人类发展范式的变革

作者:尹春涛 | 来源:中国发展简报2011夏季刊


人们可能怀疑:虽然生态村大量出现,有越来越多人加入,可对现实到底能带来什么改变和影响?是否生态村运动仅仅着眼于人的内心,所以不能期望它产生看得到的变化?也有人怀疑这不过是一小群人的桃花源试验,过于理想,与大众无关,不具普遍意义。

然而大量生态村不断涌现,已足以证明其勃勃生机。它们并非仅着眼于内心的改变,而是要落实到包括个体、家庭和社区层面在内的整个生活方式的改变。有人把这些参与生态村运动的人们称为理想主义者,其实是一种误导,他们是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因为他们认真对待那些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原因,并且采取积极的行动来寻找解决办法。它在一个不大的区域里,集中了社会需要的全部元素,并展示了如何解决与人们生活相关的所有问题的方法:可持续地生活、和平解决冲突、创造就业、抚养孩子、提供相关教育、或仅仅是庆祝和享受生活。生态社区把住家、工作场所和游戏场所结合在一起,能够减少大量能源消耗及CO2排放,以较低的成本实现了有意义的就业和高品质的生活。

在发展中国家,人们也已经意识到生态村带来变革的潜力,因为这与当地社会网络尚未经完全破坏的村庄文化是相适应的。

塞内加尔成立了国家生态社区网络,生态社区已作为一种替代发展模式成为政府发展战略中的一部分。

斯里兰卡的萨尔乌达运动是全球生态村网络中规模最大的社区。它于1958年由Ariyatne博士创立,已经有15 000多个村庄加入。萨尔乌达运动是将佛教教义与甘地主义哲学结合起来的一种实践,不仅帮助改善村庄的经济、环境和村民健康,更着重在共同劳动的过程中促进“所有人的觉醒”,即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自身的需求,充分发挥自身的智慧和力量。

台湾地区经过1994年文建会的“社区总体营造”计划,1999年的灾后重建及2003年内政部营建署的城乡新风貌计划的不断摸索,逐步总结出以政府提供资金注入为主,政策倡导及支持专业教育训练为辅,全体社区居民共同规划、设计与行动的生态社区建设的机制,去提升社区生活环境质量,构建社区文化,形成社区共同体意识,丰富社区居民情感交流。

事实上,一个个社区整体生活方式的变化对社会正带来深远影响。当参与者达到一定数量,当越来越多的生态村在各地出现并为人们所了解和认识,当这种新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为人们普遍效仿,社会变革的拐点就将来临。

对比中国,由于我们普遍缺乏对文化及精神层面的思考,缺乏对可持续的社区生活方式的理解和感受,因此多在现有的发展模式下着眼于某个制度,某个技术的改变,某个问题的解决。国内较为普遍的对生态村的定义,无非只是一个采用循环再生系统的村级行政区域,强调的主要是技术和工程,关于社会发展一笔带过,也没有文化与精神层面的思考,更关键的是看不见作为生活者的主动参与和积极探索。除去制度的因素,生活者的缺位,或许就是我们虽然不断引入西方发展理念,却始终无法真正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的关键原因。因为我们既怯于在不确定的环境中创造可持续的生活方式,也害怕跳出生活的舒适圈,而只想躺在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中呼喊几声口号,或者跑到别人的社区里去说服人家改变生活。

如果跳出现有的发展模式,回归到一个生活者的视角,我们将看到这个时代正在酝酿着一次新的人类发展范式的变革:相关的知识和技术已然具备,需要的是对未来可持续生活方式的想象,将精神追求重新融入生活的信念,行动的勇气和坚持的毅力,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一群有共同理念和愿景的伙伴。



资料库

全球生态村与生态社区运动案例



全球生态村网络www.gen.org

1991年,吉尔曼首次提出生态村的概念。1995年10月,第一届“生态村与可持续社区会议” 在苏格兰芬德霍恩生态村召开,400多名来自全球各地生态社区的代表们汇聚一堂。之后,在丹麦盖娅基金会的支持下,全球生态村网络(Global Ecovillage Network,简称GEN)正式成立,使得分布在世界各地有相同理念的上百个小型生态村项目能够彼此建立联系,相互交流和分享经验。这标志着以推动一种全新的人类共同生活模式为宗旨的全球性生态村运动的诞生。

生态村/生态社区的概念由GEN形成,既可在乡村也可在城市中发展,它的核心是生活方式的转变。所有满足日常生活需求的功能区都在步行可抵达的范围之内。

GEN还从社会及社群、生态、文化及精神三个面向给予进一步阐释。在社会及社群面向上,居民有深度的社区归属感,能感觉到彼此的支持和协助,及相互的责任。人们能够充分参与影响他们生活及社区的决定。在生态面向上,人们能够充分体验与自然的联系,享受每天与土壤、水、风、植物、动物的互动。在文化及精神面向上,大部分生态社区并不强调特定精神上的实践,而是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尊重和支持所有的生命、文化与艺术表达,以及精神追求的多元化与差异。

1996年,GEN参加联合国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人居大会,组织了很多展览及文化活动介绍全球各地的生态村,吸引了与会者的主义,使得生态村网络得到了全球的关注。越来越多的生态村加入GEN。

截至2004,GEN在欧洲成立了20个国家网络,北美和南美有9个生态区网络,还在泰国、印度、日本和斯里兰卡等亚洲国家建立了网络。非洲的塞内加尔政府已将生态村/生态社区运动作为替代发展模式融入国家的发展战略之中,成立了非洲第一个国家网络,这也是第一个得到政府资助的网络,随后逐步扩展到其它西非国家。

苏格兰芬德霍恩生态村www.findhorn.org

芬德霍恩生态村位于苏格兰最北边,最早是由几位注重精神成长、关注社会及环境问题的成员所创立。她们在临近海湾的沙砾地上开始有机耕作的实践,藉由生活的互动,将环境可持续的概念与当地村民分享,逐渐吸引人们来参观并留下来与她们一同生活。

20世纪80年代,她们开始整体生态村的建设,充分采用了当时最新的有关生态的思考和技术,包括生态住宅,绿色能源系统,节水系统与污水再利用,自给自足的有机种植,自治的经济系统及管理机制,定期的生态教育,共同的公共空间(共同厨房、洗衣间及接待空间)及聚会空间。

随着社区企业、慈善组织、社区居民的数量不断增加,1999年,她们成立新芬德霍恩社区协会(NFA),将社区中的个体和组织联结在一起,提供了一个社区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的决策平台。

2001年,成立芬德霍恩基金会大学,旨在开发一套全面的可持续教育课程,内容包括社区体验、商业和专业技能、可持续生活和艺术等。

现在芬德霍恩生态村有360多位居民,每年有来自世界70多个国家的14 000多人前来这里参观、游览、灵修。

澳大利亚水晶河永续农耕生态村http://crystalwaters.org.au

水晶河永续农耕生态村位于澳洲昆士兰布利斯班市,1987年由Max Lindegger等人所规划,是以永续农耕为理念作社区发展的核心,并持续性地以生态教育推广为己任的社区。 这个社区占地640英亩,80%的土地为公有地,用于发展可持续的农业、林业及作为生物栖息地和居民休憩使用。20%的土地为私有,规划为居民住宅及商业区域。住宅由居民自己设计,需使用本地材料及融合生态设计。社区现有83户住户,200多位居民,许多居民经营家庭花园。由于规划中很好地考虑了住宅和商业的结合,居民可在家办公,省去了能源的消耗,活跃了社区经济。经过10年的发展,1996年获得联合国人居环境奖。

生态村建立之前,这块地方是典型的因为传统工业的衰落受到失业的影响,人口逐渐迁移到城市的农村地区,仅剩7位居民。因为环境和资源的过度开发,土地严重荒漠化。生产率十分低下。因此有必要增强这一生态区域的活力,可持续地利用资源,创造有意义的就业和福利来留住和吸引更多居民。

在4位设计师的协助下,愿意搬来这里居住的人们成立水晶河社区合作社,他们共同投资、共同规划。建设阶段,他们定期召开居民会议,每月出一份简讯,用于和人们进行交流并收集反馈。还编辑了两本书,并送给每位住户一本(《水晶河生态村概念规划报告》及《水晶河生态村住户手册》),详细解释了生态村发展规划的理念,提供了如何可持续地生活以降低对地球负面影响的建议。

水晶河生态村现在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地方,具有开放和包容的精神,不同的基督教派与犹太教徒、巴哈伊教徒、佛教徒及其它宗教信仰的人们在此愉快地相处,合作开展各种项目。

水晶河生态村所采用的与居民共同讨论的社区规划设计过程,及混合多种土地权属的设计方案已被很多其它地区所采用。

(尹春涛根据相关网站资料编译整理)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6 16: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简单的生活 高贵的精神——泰国生态家园教育及生态村印象

作者:尹春涛 | 来源:中国发展简报2011夏季刊

编者按

在人类面临的各种危机之下,全球公民社会都在思考和行动。方兴未艾的生态社区运动,不只从技术和制度的变革入手,同时还着力于文化、精神与世界观层面。作者亲历的泰国生态家园,从传统的本土宗教和文化中汲取了大量的资源,生发出“简单的生活,高贵的精神”,让人耳目一新。相信作者的体验和思考,能为植根于中国现实的社区本土NGO开启提升内在动力的思路。

作者是一家致力于建构社区新文化新生活的民间组织——芬芳田野的创办人之一,该组织旨在通过城乡社区开展生态家园-可持续生活教育,推动妇女及社区合作组织共同创造有精神期待的美好生活。目前正在为山西永济蒲韩乡村社区开发系统的文化培训与生态家园建设相结合的课程,也在城市社区探索开展城乡互动与多元文化交流的方法,促进城乡社区的相互理解及合作。


生态村、生态社区及生态家园这一类名词在中国早已不新鲜。网络上一查,能找到很多条某地方政府打造生态村,某企业打造生态社区,或某专家研究生态社区评价模型等等之类的新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生态当然是好事,但在那些概念化的定义和技术化的操作中,在政府、企业和专家的强势主导下,似乎总缺点什么。今年1月16日~3月6日,笔者赴泰国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Wongsaint Ashram)参加了为期49天的生态家园设计教育培训,被这趟心灵之旅深深触动



泰国生态家园教育印象:从意识的觉醒与内在的转化开始

这是由全球生态村网络的学者和实践者基于多年生活实践和研究而开发的可持续生活教育课程,综合社会、文化/精神、环境与经济四个领域的内容,不仅注重在技术和制度层面的思考与改变,也注重在文化、精神与世界观层面的转化。据全球生态村网络2004年粗略的估计,当时全球范围内包括共同居住计划在内的生态村至少有4 000~5 000个,如果采用宽泛的定义,则至少有15 000个左右。

近年,奥地利纪录制片人史蒂芬・沃夫(Stefan Wolf)和他的团队拍摄了一部关于欧洲生态村的纪录片《全新的我们》。这部影片介绍了10个生态村,展现了人类是如何以其无限的生命力和创意,发展出一套全新共同居住的社区生活模式来解决当前世界上所面临的社会、环境以及经济危机等问题。生态村的推动者和参与者不受社会经济压力的驱使,不一味迎合主流社会的期待,以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想象力、愿景、彼此尊重以及互助的精神带领人们向前。

汉诺威大学的哲学教授Robert Rosenthal对正在全球方兴未艾的生态村/生态社区运动有高度评价,称其为“人类有史以来最重要最有希望的社会运动”。

泰国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建立于1985年,是一个特意规划的社区,四面环河,需乘缆绳牵引的摆渡方可进入。原是一片荒地,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已成绿树葱茏生意盎然的绿岛。现有20多位常住居民主要是社会活动家,生活在林间泰式的土木房屋中,吃自种的有机食物,用生态灰水系统 处理废水及灌溉菜园,只使用必要的现代设施,靠提供培训及接待来访者为生,最多可接待70多位来访者。生态村希望向来访者展示一种基于佛教教义、文化多样性和环境可持续,结合精神实践与社会参与行动的简朴生活方式。

在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我得以近距离地接触那些正在全球范围内积极推动生态村与生态社区建设的人们,如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的普拉恰先生,苏格兰芬德霍恩生态村的梅女士(May East)和澳大利亚水晶河生态村的马科斯先生。通过与他们的交往互动,了解他们如何参与生态村建设的经历,我逐渐理解并感受到这一全新的社区生活方式的魅力与它的发展动力所在。

来自苏格兰芬德霍恩生态村的巴西人梅女士,是全球生态村网络生态家园教育培训主任。由她主持为期三天的“生态城镇转化工作坊”给所有学员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生态城镇转化”是21世纪全球生态社区运动的新趋势。第一个开始转化的城镇是英国的Totnes,由罗伯・霍普金斯(Rob Hopkins) 于2006年发起,很快为英国及其他国家的城镇所仿效,形成一个全球性的社会运动,梅女士也正在巴西圣保罗参与推动生态城镇转化的项目。它以全新的生命彼此关联的整体世界观引领,以社区生活重建为核心,由地方城镇自发推动、居民共同参与,在社会、经济、文化、环境、政治、技术等领域展开一系列变革,促使整个城镇或社区向低炭和生态方向转化。它不仅注重外在的变化,同时也强调参与者内在生命的转化,发展出对所有生命的真正平等和慈悲的态度与行为,使人们主动参与创造有利于所有生命的社区共同生活模式。

梅女士正是以她的理性和激情帮助我们打破了包裹我们心灵的冷漠和安于现状的硬壳,唤醒我们的意识,将我们带入一个穿梭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由内而外的学习之旅,直面真实的自我与外部世界的苦难。在培训中,她设置许多不同的情景,让我们共同去接触和感受那些我们总在逃避的痛苦:我们的社区、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地球遇到了什么问题和挑战?问题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内心深处总是充满深深的悲伤无力和孤独感?

在那三天中,我们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人们,彼此倾听彼此述说,没有判断,没有建议。只需要我们投入全部的身心来接纳和理解我们自身及他人的种种感受和需求,不再排斥和回避那些我们曾经不愿触及而沉入潜意识的伤痕,清晰而充分地表达我们的痛苦和愤怒,然后又以冷静的理性共同分析这一切痛苦产生的根源。当真实地感觉到痛苦和绝望之后,人们才会产生需求和意愿去突破。其实,这种深度倾听的实践一直贯穿于整个培训过程之中,帮助我们提高在社区关系中对自我及他人感受与需求的觉察能力,这是意识转变和行为改变的第一步,使我们得以放下习惯性的自卫反应,而与他人建立深度信任关系。

除此而外,我们每天的打坐、神圣的静默日(这一天大家约定都不说话、不看书、不上网,只可在自然中独自散步或静坐)、共同创作曼荼罗(这是佛教中代表世界结构的图案,它所表达的正是生态村运动所推崇的生命彼此关联的整体世界观)、集体舞蹈和庆祝等等,这一切的形式都在帮助我们增强觉察能力、突破自我中心的硬壳,彼此建立信任与友爱的联系。

有了改变的需求与愿望,有了彼此信任相互支持的团队,我们才有足够的信心和力量带动外部世界的转化。这是一个生命不断向内向外探索的过程,我们需要同行者。如何吸引不同的人群加入到这一转化过程中?到达哪个突破点时,新的价值观和新的行为将成为社区成员仿效的新生活方式?走完整个过程,我们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变化正在发生: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已成为大家心中的梦想,毫无疑问将面临许多现实困难和挑战,但生活本身即是一个无止境的创造过程。

更直接的体验源于培训中我们这个临时社区的构建过程。一群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年龄不同宗教信仰不同专业的学员和培训师,因为心中有一些相似的梦想而走到一起,经历一个全方位的共同学习过程:从自我探索到参与构建社区,学习永续农业,制造生物能源和天然产品,从对地区与全球发展问题的分析到为泰国一个滨海乡村设计社区学习中心与生态度假村。我们经由从陌生到熟悉,冲突与争执,学习彼此倾听,用艺术来表达和沟通情感,实践坦诚开放与平等尊重的非暴力沟通,增进信任与友爱,建立民主协商的决策机制,设定目标分工合作,最后以狂欢的形式庆祝我们共同取得的成果。所有这一切,其实正是在世界各地每一个真正的生态村所发生的故事。

生态村是伴随着人的意识觉醒和精神成长而诞生的全新的人类共同生活模式,从物质到精神,从制度到文化,都由所有成员共同创建。这次学习过程彻底改变了我从前对生态家园仅停留于技术层面的初浅认识。



普拉恰的转变:马克思主义者、僧侣、生态村创建者

普拉恰先生是这次生态家园培训的主要协作者之一,也是早期参与阿什拉姆生态村建设的成员。

早在去泰国之前,香港社区伙伴的文嫦就曾特别向我推荐他。初次见面,那是培训的第一天,普拉恰带领我们做燃烛祈祷仪式,学员们围成一圈,中间的陶盆里点着蜡烛,学员轮流上前面向烛光以各自的宗教及文化传统进行祈祷。通过这个仪式自然地展示出我们这个群体中存在的多样文化与宗教信仰,在日后共同学习与生活中需学会接纳此种多样性及彼此尊重。此外它也创造出一种神圣但让人放松的氛围,让人们感受到同在的美好因而更珍惜。尽管我那时因为刚刚辞去工作对新的选择尚有许多忧虑,心事重重,未能进入状态,但是觉得这样的仪式很特别,现在回看当时照片仍有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大约是第二周,泰国著名的学者苏拉克・斯瓦拉萨先生(Ajarn Sulak Sivaraksa)应邀来做“社会参与的精神(Social Engaged Spirituality)”的主题演讲。那天,我对普拉恰有了更多了解。他是苏拉克的学生,曾出家11年,还俗后与老师共同创建入世佛教国际联络网和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今年已78岁的苏拉克是泰国著名的佛教知识分子及社会运动家,写了很多有关佛教教义和精神如何融入社会发展、佛教对世界和平的影响等文章,对泰国从事社会运动的人们重新认识到本土文化资源的价值、关注自身的精神成长和内在生命的转化等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他多次因抗议泰国军政府的独裁,批判泰国佛教界而入狱或被驱逐出境。

后来在素林地区考察可持续农业的间隙,我找机会对普拉恰做了一次专访,通过他的经历对阿什拉姆生态村的诞生有了更多的理解。

20世纪70年代,正当泰国学生运动风起云涌之时,普拉恰亦曾深深卷入其中。那时大多数学生都是马克思毛泽东思想的信奉者,普拉恰也不例外。几年后,他感到非常失望。因为他看到在运动中充斥着种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和言行,人们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相互斗争上,而不是去反对资本主义。他开始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缺乏精神层面的内容,不能为社会带来我们所期望的改变。于是他加入一个倡导非暴力理念,注重精神修行与实践的小团体。

当时这样的团体多受到泰国著名高僧佛使尊者及苏拉克的影响。前面已提到苏拉克,而佛使尊者(Ajahn Buddhadasa)是现代南传佛教大师,自1932年成立解脱自在园开始,至1993年圆寂为止,大半生都在森林中度过,他认为修法必须选择自然环境,因为森林是心灵全新感受的泉源。他对佛教精神如何融入社会发展有许多深入的思考,自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教育、社会福利、生态保护和农村发展等各界的推动者和思想家,都深受他影响。

这些团体不同意马克思关于社会变革的主张,认为应从本国的传统文化及佛教精神中汲取智慧,强调由个体的转变带动社会的转变,由内在的转变带动外在的转变。这种观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是代表泰国社会中少数群体的声音。他们通过图书出版、创办刊物来传播自己的观点。如苏拉克回国后创办的《社会科学评论》杂志就是当时知识分子及大学生发表对政治、经济、社会问题看法的重要刊物。经过多年的努力,这一思想逐渐在社会中产生影响,并感染了NGO工作者。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禅修团体,寻找禅修和精神修行方面的老师。到90年代,已有相当数量的NGO工作者对精神修行感兴趣。

人的思维通常是散乱的,难以专注,会受到种种因素干扰,无法真正洞察事物本质。在禅修中能感受到喜悦和宁静,能使人们更清醒地意识到金钱、权力、社会地位都不是生活的目标,这些外在之物能带来益处也能带来害处。

普拉恰加入这个团体后,曾短期出家两周,遇到了他的第一位禅修老师,发现禅修就是他生命中一直缺少的东西,随后出家了11年。他花了很多时间阅读及思考如何更有效地开展社会工作,促进社会变革。1980~1986年,他到解放之园担任佛使尊者的助理,帮助他整理了不少著作。1987年赴印度,在甘地当年为追求印度独立运动而创建的生态村——阿什拉姆村住了一年。1989年他获得奖学金赴日本做访问学者,阅读了大量倡导以和平及非暴力的方式介入社会发展的新宗教运动的文章,此外,舒马赫佛教经济学思想的观点也带给他很大启发,如用地方资源生产来满足地方需要,是最合理的经济生活方式;通过最佳消费方式使人获得最大限度的满足,而不是现代经济学家提倡的通过最佳生产方式来尽量扩大消费等等。

这些经历与思考使得普拉恰意识到:现有的以西方资本主义价值观为主导、追求单一经济增长为终极目标的发展模式已经走进死胡同。人类社会需要重新汲取东方的智慧,以全新的价值观和文化的引领,去探索多样化的社区发展模式。于是建立像阿什拉姆那样的生态村的想法逐渐形成:不同于以往执着于改变政府的想法,而是通过转化人们自我中心的意识、共建社区以及实践和倡导基于佛教教义和传统文化精神的简单生活这一方式,来推动社会变革。与此同时,这样的方式还能解决社会工作者自身的生计问题,使他们更安心地参与推动社会发展。

1992年,普拉恰回到泰国,即开始参与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的建设,直到现在。目前,阿什拉姆生态村已成为东南亚地区环境可持续发展及草根组织领导力的培训中心,提供的培训包括冲突管理、瑜伽、禅修、自然建筑、草根组织领导力等。它致力于促进学生、教师、僧人、社区民众及NGO工作者参与到生态保护和社会公正的项目中,增强亚洲人对本地传统文化的自信,培养慈悲精神,增长智慧,提倡把行动、禅修、艺术、知识及技能的学习融为一体。所有教育活动旨在帮助人们理解社会经济结构对社区生活的影响,构建可持续的社区发展愿景,以及参与生态社区的共建。


简单的生活,高贵的精神

“简单的生活,高贵的精神。”这些年,我曾多次往返泰国考察和学习另类的社会发展经验,不断听到泰国朋友提到这句话。从这次生态家园教育的培训以及对翁松.阿什拉姆生态村背景的一些了解,我逐渐清楚这样一个脉络:从佛使尊者、苏拉克到普拉恰及众多受这一思潮影响的学者、NGO工作人员、僧人及社区民众,从解放自在园到阿什拉姆生态村和善地阿索,以及其它类似的社区,他们一代代持续努力,从自身的传统文化与佛教精神中汲取智慧,以重建社区生活模式为核心,在社会、生态、经济及精神的各个层面重新阐释和实践他们对于美好社会与美好生活的理解。而这样的社区又成为培育此种精神的土壤,使之代代传承、生生不息。

发表于 2013-11-16 16:2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创造一个和平、有爱的永续世界!
发表于 2013-11-16 16:31: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云水生涯 发表于 2013-11-16 16:23
简单的生活 高贵的精神——泰国生态家园教育及生态村印象

作者:尹春涛 | 来源:中国发展简报2011夏季 ...

“简单的生活,高贵的精神”,让人耳目一新,喜欢这种生活!
发表于 2013-11-16 18: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态社区都是建立在敬畏生命,敬畏大自然,遵循自然法则的基础上使人人自给自足,大自然和谐有序,人类社会和谐、安宁,且人人身心灵健康,过着开心快乐自由幸福的生活,个人感觉人类新生活模式第二家园做得最好。
发表于 2013-11-16 19: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创造一个和平、有爱的永续世界

{:8_419:}
发表于 2013-11-17 09: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生态社区,引领世界走向和谐与美好。
发表于 2013-11-17 11:58:23 | 显示全部楼层
“简单的生活,高贵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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