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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佛山

《禅境心德录》——原著:柳华阳(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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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 仙缘在于出离心


  杨天启接着说道:“回家之后,我不再读书,每日只是习习拳脚,浇花闲游。这个人啊,有多种多样,有的人心力不够,经过打击就会趴下,有的人迎霜傲雪,铁骨铮铮。有的人呢,生来就是软塌塌的,还有的人呢,一生只想一展抱负,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我就属于后面这种人,天生好学、闲不住。半年过去了,每日无所事事,自然而然就又拾起了书本,但是这会儿拿起的却是佛经道经之类的,以我的天赋,那佛经道经中的道理当然是一看就懂、触类旁通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接触什么知识,表现什么行为。我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平日里乐善好施,辅助贫苦,接济落难之人,有外乡过路的有难,总是慷慨解囊。帮着二弟成亲后,家里的一切杂物有二弟管理,我的生活就更闲散了。把一些周易,奇门,命相,风水之类的书也都翻烂了,也没有多大收获。
  我是一个好学之人,命运却不畅顺,百般无奈之下,求助于占卜学,稀求知道自己何以命运如此不畅,家中各种藏书很多、武术、占卜、医学、星相之类的书不少,经过不少时日研究,对占卜之术已颇有心得,突然想起在梦里好像学过,对,有个叫亚梅的姑娘家里有这些书,还有一个四海居士家里也有,都看过了。
  以我的志向,怎么可能呢?人就这样,当局者迷啊。这大概就是生不逢时吧。
  三年光景转眼过去,我业已娶妻生子。
  这日,午饭后觉得身子困倦,刚一合眼,忽听街上有锣声,循声出处一瞧,大街有人耍戏法,是父子二人,小孩能有八九岁。只见那班主有四十多岁,焦黄的脸盘,微微的黄胡须。当众抱拳秉手:“各位父老乡亲,我父子今日路过此地,没了盘缠,有几个戏法,耍与大家一乐,还望各位父老相助。烦各位借个盒子用用,大小能装上我这孩子就行。”一听说耍戏法,顷刻间人围了一大圈,有人拿来一个大木盒子,没有盖子。那班主一招手,小孩便跨进盒子,蹲了下去。那盒子刚好把小孩盛上没头。
  只见那班主用一块红布罩在盒子上,把手往盒子上凭着一挥,吹了口气说声:“走!”然后把红布一把扯去,然后伸手把盒子举起来,盒子口朝向大伙:“大家看看!”众人齐齐望去,盒子里空空如也,小孩没了。众人嘘声一片,大声叫嚷:“真是神仙,这不是一般的戏法。与历来耍戏法的都不同,咦?那小孩呢?”那班主随手往众人身后一指:“那不是在那儿嘛!”众人回头一看,小孩正在望着他们嘻笑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大家齐声嚷道。“好吧!有绳子嘛?烦请大家找十几条来,越长越好。”此时一村人几乎全都来了,呼啦啦,几个人回家拿来几十条绳子。看得人拥拥挤挤,有人喊道:“戏法不白看,这是真法,客人来到,大家多出几个盘费吧。”那班主拱手连连:“大家把绳子连接成一条,方才好用。”大家七手八脚把绳子连接成一条大长绳,足足一小驴车。
  那班主走到绳子旁边,弯腰用左手拾起绳子,右手伸两指捏住绳头,吹一口气,把那绳子往空中一丢,喊声“起!”只见那绳子如同竹竿一般笔直,飘飘摇摇直往天上钻去,须臾间,窜入云端。众人齐齐仰视,嘘声不停。那班主急急喊道:“快把绳子压住,不然就没了。”
  原来大家只顾仰头上视,不注意那绳子已经快没了。于是七手八脚抓绳子,搬石头,把那绳子压了个结实。那班主言道:“各位父老,现在已交中午,那值班的天兵天将这会儿正赶上打盹,让小儿给大家上天摘几个仙桃如何?”众人欢声起哄:“好!好!”
  那班主转头对小孩说:“还不快去,千万注意,别让天兵天将抓住。”那小孩也不言语,走到绳前,往双手唾了口唾沫,蹭蹭蹭爬了上去,顷刻间爬入云霄,不见了。众人齐齐举头仰视,惊异不已。不一会儿,天上掉下一枝桃树,枝叶翠绿,上面接有三四个仙桃,水灵鲜嫩。刚有人欲上前看个究竟,又有东西掉了下来,原来绳子掉下来了,不好,又有东西落下来,啊呀!是小孩的胳膊连手。接二连三,腿脚、头颅、身体全部落下来,鲜血淋淋,惨不忍睹。众人大惊失色,齐声惊呼。那班主放声大哭,让人揪心断肠。一边拾起小孩残骸,一边往箱子里装,不在提盘缠的事。众人不忍心见此惨状,纷纷解囊。那班主收拾钱币,拱了拱手,背起箱子往庄外走去,望着他的背影,众人蹉叹不已,连连摇头叹息:太可怜了,太惨了。
  我这几年在家里闲游,见识多广,加上饱读诗书,心中有所外怀疑,跟出庄外。走了半里多地,只见那班主往旁边麦田一招手,那小孩蹦蹦跳跳从齐腰高麦田里跑出来。
  我紧步上前,大声道:“好一个障眼法,欺骗大众,还不随我庄内给众位父老赔罪。”那班主呵呵一笑;“些小把戏,倒叫公子看穿,惭愧!”
  “先生真神仙人,今日让在下大开眼界,可否透漏一点仙机,看在下能否有缘,不敢苛求,得少为足。”我双手抱拳,诚恳言道:“在下闲读史书,只道书中所说神仙之事皆是人之妄想,荒谬之谈。不想今日得见真实,还望先生指个出路。”
  “公子欲知究竟,明日卯时到玄武峰明霞洞再叙。欲要修行,还需抛家舍业才行,妻儿老小可要考虑周全呢。”说完与那小孩飘然而去。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天可怜见,我不白来人世一趟啊。回到家里辗转反复,一宿没睡,左思右想,母亲有二弟照料,家里一切杂务有二弟打理,料也没啥累人之处,只是这妻儿,我这一去岂不是枉费妻子青春,爱子失去父爱?又一想,我杨清禅总不能这样庸碌一生啊,一咬牙,已然决定半夜离家出走。临走留下一封信:说是朋友有难,事情紧急,来不及多说,不论一年半载,勿需挂怀。我考虑的是,如果写的时间短了,家人必定怀疑,着急。所以写的时间短些,等一年半载过去,再写一封平安信,慢慢的大家就会顺应淡漠,心里就撂下了。
  人生百年,只不过是匆匆一过客,此生若是未知究竟,活着做饮食男女、如猪如狗、还有什么情趣。当天半夜我便青衣布履,顶着满天星斗,心中一声长笑,向那渺无人烟的万里崂山深处走去……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


  这明霞洞在上清宫北约三里的玄武峰近山巅处,地势高旷,景色幽丽,古人诗曰:“万里风涛临大海,千林霜叶响空山”。
  明霞洞始建于宋代,以前因山洪暴发,洞顶塌陷,现存的洞石上,尚留有一些珍贵的题刻,邱处机手书的“明霞洞”三字,还有《孙紫阳疏》等。孙紫阳名玄清,山东寿光人,幼年双目失明,出家为僧。后来,他到明霞洞当道士,二十多年后,突然目疾不医而愈,重见天日,于是声名大振。明嘉靖皇帝召见了他,封为护国天师府左赞教,成为全真派著名的崂山道士之一。由此开创了全真道教龙门派下的一个支派——金山派,崂山明霞洞也因此成为金山派的祖庭。
  我虽是崂山人氏,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很熟,但是大体知道方向,崂山大的狠啊。顺着山路一直攀登而去,走了一个多时辰,不料想大雪封山,真是奇怪,山下还是春天,麦浪滚滚,怎地这山上就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呢?原先稍微熟悉的山道一片陌生,看看天色已晚,要下山怕是更难,雪后山风凛冽刺骨,身上棉衣内里湿透,被山风一吹,愈发寒冷。
  举目往山上看,山路全无踪影,风吹大雪将山上凹处全部填平。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雪窟窿,顺着山凹滚落下去。站起身来拍打几下,大雪深厚,不曾摔伤分毫,抬头一看,四处陡壁,无处攀爬,心下当时绝望,今日要冻死在山谷之中。天色渐渐黑下来,手脚渐渐冻麻,彻底失去生还希望。我在雪窝里绝望的闭上眼睛,心想,坐下来等死吧,。一盘腿往下一坐,贴着雪地平面似乎看到一丝光亮,忙站起身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心道:这是绝望中出现幻觉。
  刚往下一坐,却发现那确实是有一线光亮啊。于是半蹲着仔细看去,果然,在那陡壁之下有一线光明出现,循着那亮光走去,积雪渐渐齐腰身,及至走到近前已是没到胸口。用手一推原来是一洞口,里面有灯光,那洞口被积雪掩埋,只露出一线缝隙,天亮看不到,天黑下来,那灯光透出山洞。一步闯进洞里,原来洞里有火,暖气融融。仔细打量,是间石室,急忙把手伸到火堆,双脚跺个不停。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走出个妙龄少女,俊俏可人,纤腰袅娜,脸似桃花,眉似柳叶,檀口樱唇,款款走了出来。那少女一见有人进来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娇滴滴失声娇呼:“哪里的野人,竟敢擅自闯入。”
  我连忙道:“在下要去明霞洞,不料大雪封山,迷失道路,摔落于此。惊扰之处,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那少女一听,放下心来,娇声道:“公子不必介意,救人危难,人所应当,且安心歇息。”说毕,进入里间招呼道:“这里有热茶,热土炕,公子怕是冻坏了,赶快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我连连道谢,进入里间,原来里间桌椅板凳被褥,一用俱全。遂问道:“姑娘一个人在此居住吗?”
  那少女道:“和家父一起在此居住,以采药挖参谋生。今早家父下山卖药,想必被大雪阻住,恐不能回来了。公子怕是饿了,这里有热饭菜,将就用点吧。”那少女顺手端出热腾腾熟煨山药、煮烂黄精、说道:“这里还有家父泡制老山参酒,可以驱寒,活血化瘀,公子饮一杯。”说着便给我斟满一大杯,那少女自饮一杯。两人便喝便聊。
  那少女一杯酒不到,便面如桃花,桃腮红晕。眼如一汪秋水,红羞翠怯,娇靥含春。我一见不好意思,连忙转眼看别处。那少女伸纤纤小手抓起我的手轻轻揉摸道:“公子把手冻坏了吧?”
  我心一阵轻慌,旋即轻轻把手抽回,连忙举杯道:“感谢姑娘活命之恩,在下敬姑娘一杯。”那少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顿时满脸绯红,酥胸起伏,伸小手拉起我的手放到胸口道:“公子,你试试我心口如同火烧。”
  我猝不及防,一手触到软绵绵酥胸,顿觉面如火烧,迅即回抽。不料那少女一双小手抓着我的手太紧,一下把这少女娇小身躯拖到怀里。那少女高耸双峰一下贴在胸前,粉脸便与我的脸贴在一起。我连忙推拒开来,正色道:“姑娘,在下立志修行,不近女色,还请姑娘见谅。”
  那少女一听,又羞又怒,面孔一呆,说道:“公子离开此处,便会冻死,还修什么道。你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天赐姻缘,就说明你不该修道。”
  说毕,又走上前来。我一听忙道:“我既立志出家,就把生死恩爱放下,怎会怕死。.”说毕,便向外走去。
  那少女见状,忙换笑脸道:“果然是正人君子,小女子今夜放心了。”
  我长出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姑娘在考验我啊,实是不好意思。”
  吃罢酒饭。坐在炕沿,将双脚伸入一破旧棉袄底下取暖。那少女收拾停当,便烧一盆热水,将外衣脱下,擦起身来,露出雪白肌肤,光彩照人。我一见连忙闭上眼睛,心想:山里女子,不通人事,不知男女回避。坐了许久,听听没有动静了,却闻到一股幽幽芳香,睁开眼睛一看,那少女上身裸露,雪白双峰,两点红润,就在眼前,我不敢伸手往外推,炕上狭窄无处闪避,只好闭上双眼。那少女猛地抱住我的头,丰满酥胸贴在我脸上。我狠心坚忍,接着欲火如焚,浑身炙热,实在难以控制,猛地伸手在自己大腿根处,猛掐一把,便觉淫心少些,到后来便咬自己舌尖。那少女见此情形,便停着看,见我稍有安稳又来纠缠,及至到天明,怕是有七八次。
  那少女看看天亮,沉沉睡去,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赶快跑吧,急匆匆走出洞口,四下一看,原来绕过洞口有一条小道,有铁链,可以攀爬上去。于是手脚并用,攀爬上去。及至到得顶端一看,哪里还有路?
  原来一夜大风雪,早已刮得沟满崖平,阳光反射,分外刺眼。忽见前边崖壁金光四射,走近一看,原来是山体被雪峰压塌劈裂,现出流金一片,用手一揭,一片片脱落,尽是金叶子。这不知有多少啊。
  王京明突然问道:“这怕是祖师点化考验你吧?”
  杨天启笑道:“原来十二节气中,大雪之时,就是交九一阳初动处。邵子之诗亦曰: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玄酒味方淡,大音声正希。此言如不信,更请问包牺。
  我在境界中自然不知这些,其实这正是我身中一阳生发之时,才出来那女色。这女色要是度过,这人就如同饮了玄酒,飘飘然,醉醺醺,快活似逍遥神仙。然而人生在宇宙间,随着生命的运行,往往阴差阳错,选择路线的错误,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正是选择了寂灭之路,才会出现以后的艰苦历程。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仙传法度


  我转过崖壁一看,崖后有一道避风小道,风雪侵略不到,顺那小道绕过崖后,远远看到明霞洞,心中一阵激动,急速走去,忽见一人,衣裳破弊,蓬头散发;臭秽可憎,两脚皆已冻烂,卧在雪中,奄奄一息。心下怜悯,连忙扶起,抱至洞门前避风处,脱掉身上棉衣披在那人身上遮寒。然后进入洞中,却见洞中无有人迹,心下一凉,或许是我来晚了,仙人见我心不诚,去也。看看那人,于心不忍,于是抱至洞中,生起火来,一连几日,到那积雪下搜集干草干柴,手捧雪水解渴,挖些也菜根充饥。
  早晨,看看那人已恢复体力,我便对他说道:“眼下无有口粮在山上就会饿死,你我作伴下山吧。”
  那人起身跳了几下,扬长而去。我一看无事,便坐在洞口心思该怎么办。一扭头只见洞内一线霞光,霞光中紫气缭绕,有一道人正盘腿打坐。走进洞去,欲要拜见,洞内一片漆黑,原来那光线是被我挡住了啊。赶紧往旁边一闪,洞内光亮回复。转过头一看,人不见了。噫?人呢?四周一看,没人。心想或许见我进来躲到一边去了,不对啊,这个洞没有地方躲藏啊,就这点地方啊,难道趁我躲避光线时,闪出洞外了?地上有一蒲团,先过去坐一会儿歇歇再说,一坐下来,就觉得阳光刺眼,原来进洞时背对着太阳,现在坐下来面对阳光,那一线阳光刚好射在脸上,难以睁眼,自然而然的就把眼闭上了。眼前红光透明,暖融融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恍惚之间,眼前出现刚才那道人,于是赶紧起身让座,那道人示意不必,于是静下心来,耳边传来那道人的声音,在同种四壁旋绕回音空响:“人能清净,天下贵之。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清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清,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而不能者,心未澄,欲未遣故也。能遣之者,内观于心,心无其心;外观于形,形无其形;远观于物,物无其物。三者莫得,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既无其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无寂寂无,俱了无矣,欲安能生?”
  “人能常清静其心,则道自来居;道自来居,则神明存身;神明存身,则生不亡也。”
  “但悟万缘虚假,心自澄,欲自遣,性自定,命自住,丹自结,仙自做。性定则情忘,形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衰,此自然之理也……”
  乍听之下,尚觉不出如何,渐渐的随听随闻,随思随忘,入耳则流,进入一种空明境界。呼啦一下眼前一明,就见很多人挤在一间小屋里,炕上躺着一个人,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回到了梦里?那不是四海居士,我的师父吗?边上站的人大都认识啊,我怎么躺在炕上啊。刚想到这儿,就听那声音又一次响起:
  “大凡修道,必先修心。修心者,令心不动。心不动者,内景不出,外景不入,内外安静,神定气合,元气自降,身之虚者,万物至焉;心之无者,和气归焉。心无为则气和,气和则万宝结矣;心有为则气乱,气乱则英华散矣。至于心归虚寂,身入无为,动静俱忘,精凝气化。气化为神,神化为虚,与太虚混而为一,是谓返本还元。”
  “夫精气神三者分离皆因其有心也,心之所之则气从之,气之所之则形应之。是故心感于外者,感于悲则泪出,感于辛则涕出,感于燥则汗出,感于酸则液出,是故感于淫则精出也。人能宁心于虚寂之乡,息虑于无为之域,则寂然不通,感而遂通,而心不动也,而精自秘也。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虚实相通,是谓大同。”
  当听至“感于悲则泪出,”时,心中忽然涌现出父亲早早去世,自己科举失意,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听到“是故感于淫则精出也。”眼前忽然出现自己新婚燕尔,春心荡漾,只觉下身勃然而动。听到“而心不动也,而精自秘也。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时,心念猛然觉醒,自觉阳缩。
  “眼耳鼻舌身意乃诸贼之根,具忘之即众妙之门,对境忘境,居尘出尘,则六贼无影,不着尘缘。明心只是一边,见性尚属空谈,大道在于双修,心法源于自然。”
  在这句句口诀中,不知不觉的跟着行功,只觉得腹内如同火烤,猛然全身停止,身体飘然欲起。大喜之下,顿然落地。心想那声音没了,也好出去看看了,不知有没有耽误时间。
  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清净法体,本属阴性,性遍虚空,身累咫尺,人以形成,离气则亡。生命之本,心息相依。欲铸本命,首当炼气。气之为物,通天驻地,仰止弥高,俯之弥深,伸之愈远,促之方寸。运气之道,首当开三关,引清气一口下行,通任脉而达气海,渡会阴过尾闾穿夹脊透风府直上灵鹫,复下丹田气海,此小周天。丹田气足,由气海分殉两腿下至涌泉,由涌泉提起而上至督脉,由督脉而泥丸,由泥丸而仍归于鼻间,此谓大周天..自此身无凝滞,行之一时,一时之功,行之千载,千载长存,大道至简,性命双修,成就即身,只在当下。功成道备,云游天下,普渡苍生。安胎采药,立炉下火,风火之功,口诀如下……”那声音由近到远渐渐消失在虚空当中。
  这声音好熟啊,将口诀牢记于心,随又想起那晚滚落雪崖之事,于是去到那晚摔落之处,哪里还有什么山洞,再看那石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金子。心想,那冻僵之人一定也是师父考验于我。
  走出洞口一看,外面阳光刺眼,原来已经是中午了。刚才明明只是一个时辰的光景啊,怎会这样呢?对了,那黄脸班主一直没来,往四周一看,怎么周围这么荒凉呢?回头看看那个洞口,荒草萋萋的,哪里有什么蒲团呢?只是一团乱草而已。
  一路上思量这些天的境遇,一定是祖师点化与我,这道人声音这么熟悉,是谁呢?心里呼啦一下想起,当年做梦时有一个叫四海居士的人,就是他的声音,这四海居士果然是神仙啊。哎,看来我就是与仙有缘哟,当年就是那神仙点化我,进了天堂,那一翻翻场景,哪里像现在这样,还要大街上看戏,在家里打开那个盒子就可以了,叫什么来着?对,叫电影电视。
  大路上,远远望去一片金黄,大家都在收割小麦,心里纳闷,怎地收起小麦来了,昨天那小孩从麦田里跑出来,才到那小孩腰部,今天咋就收割了呢?进到村子,大家都争着问候,“公子回来了。”“大相公回来了。”好像自己半年没回家似的。
  回到家中,大家齐齐问候。二弟,老妈、妻儿家人们像迎接客人一般。“你们这是干嘛啊?好像多少年没见面似的。”因为刚才麦田的事,我感到很诧异。
  “大哥啊!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一去好几个多月。幸亏还留一封信,要不大家还不担心死啊。嫂子和小侄天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数落个不停。我越听越惊奇,也不敢泄漏。只是笑:“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告诉大家,再说那是半夜啊,惊动大家也不好,所以我就直接走了,还好,不用半年就解决了,我还打一年的谱呢。”
  古人言: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是不是就是佛经里说的:佛在一霎那间就可经过六十小劫呢?也有人说时间差是根据修行程度而不尽相同的。我想这可能与古人说的黄粱一梦差不多的意思吧,只是有些东西被蒙上了一层迷信色彩罢了。
  这里说一下:「劫」,是佛教计算时间的单位,有小劫、中劫、大劫。通常我們讲小劫,称「增減劫」。人的寿命命最长時是八萬四千岁,这是人寿命极限。为什么呢?因为人的心就是这么跳动数,就这么些念头与尘劳,没有了这些念头,人就死了。
  從八万四千岁每一百年减一岁,减到十岁,十岁是人寿命最低的极限;然後再从十岁每一百年加一岁又加到八万四千岁,一增一减這叫一个「小劫」。二十個小劫名一「中劫」,四個中劫名一「大劫」。四個中劫名為「成、住、坏、空」,成、坏、空三個中劫裡沒有佛出世,住劫才會有佛出世。
  其实这里还有佛经写不出来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平均身高将到两米三十八为极限,最低到一米二十二为极限。这刚好是一周天三百六十。我怎会知道呢?
  也不要被佛经里说的经过多少劫才能成佛给吓到,那只是个虚数。一霎那间就可以度过很多劫的,就如黄粱一梦,一瞬间过了一生,后面咱们慢慢说下去,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会这样,过了这个时代又会怎样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 起死回生丹


  从此之后,我在家中潜心修行,研读经文,参悟玄机,想起当年在梦中看过许多丹法,我要恢复童子身才行。为此我时常云游名山大川,古庙道观,寻求大道名师,开始常常一走十天半个月,渐渐的,半年……
  这一日,行至山东栖霞城北,滨水之阴,公山之南,平山脚下,远远望见密林蓊郁,梵宇巍峨,一片古宫道观群。走近一看是太虚宫,里面供奉了道教全真龙门派创始人丘处机。三清殿前,有两个形态可掬的石狮,相传这是由丘处机神游江南怀袖而来,这两座石狮东西而座,把守着这八百年的古刹。
  道观中的道士说:“丘处机自幼失去双亲,尝遍人间辛苦。童年时即向往修炼成‘仙’。栖身村北之公山,过着‘顶戴松花吃松子,松溪和月饮松风’的生活。为磨炼意志,曾一次次将一枚铜钱从石崖上扔进灌木丛,然后再去寻找,不得不止。”
  我深感丘处机的坚强毅力,非世人所能比拟,下定决心,如不成道,决不生还。我非常崇拜道家、仙家那种仙风道骨,如高山苍松、如白云流水、闲云野鹤,于是便在这太虚宫住了下来,观遍全真教法。全真教法讲究:心本是道,道即是心,心外无道,道外无心,是地地道道的性宗。突出一个真字,讲究的是心性之真和性命之真,心为性命之本,要保全性命之真,首先就得保全心性之真,洗心降心使心无意念,本性终存。心生则性灭,心灭则性现。当中一整套修心养性的修炼方式,主张清心寡欲、克己为人,抱元守一,存心固气为真行,功行俱全,故名“全真”。
  长春真人邱处机写的《大丹直指》九层丹法,里面记述了炼丹的种种效验,书中所写炼至五气朝元之后神灵知前知后,三花聚顶弃壳飞升之事我深信不疑,在明霞洞中我曾有过一下脱离躯壳的体会,但是那道人的口诀分明在说我应当在身上修行,倘若能炼成五气朝元之前那些功夫、打通任督二脉,气运大小周天,寒暑不侵,那我也算是有道之士了。但是书中写的都是一些口诀和练气后的种种效应,没有什么练习的具体方法,所以无法着手修炼。我虽然已得仙传口诀,但是无从下手。
  秋色,把昆嵛山妆扮得耀眼夺目,火炬树、盐肤木绯红点点,五角枫火红一片片,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苹果、冬梨、木瓜硕果累累;野果酸枣、野桃、拐枣、山葡萄漫山遍野,野蘑菇、灵芝随处可见。
  这一日清晨,我沿着蜿蜒曲折山路攀行,蹬至半山腰,一个幽暗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前有片平地,举目四望,满目苍翠,峰峦起伏,古木参天,蓊蔚葱郁的绿树丛中,洞口层云泛起,烟雾缭绕,霞光映射,好一个烟霞石洞。
  往北望去,一线蔚蓝大海横贯天际,渤海湾就在目下。进入洞中一看,洞壁上刻:‘山云勃勃涌惊涛,海水漫漫浸巨鳌。极目下观千万里,扶桑依约见仙桃,白石粼粼绕洞泉,苍松郁郁锁寒烟。碧桃花发朱樱秀,别是人间一洞天。海曲山阿洞府低,蓬壶阆苑海东西。仙人玉女时游集,不许桃源过客迷。’署名长春子。
  心下正在赞叹,眼前隐隐发现那石壁中似乎有人端坐。心下一愣,石壁中怎会有人?于是定心仔细看去,哎呀,这不是那黄脸班主吗?怎会被人封在石壁中啊,怎样才能把他救出来啊,不知还活不活着。不管怎样,先救人再说啊。哪知这念头一闪,那人即从里面出来。那黄脸班主笑道:“慈航有情渡黑海,清风万里故人来。了然,一别几日,别来无恙?”
  了然?这是说谁?我明明是清禅嘛。我何曾几日前和你一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我是谁?不要多言,免得让他笑话我健忘。想到此连忙点点头。旁边这两位不知是谁?黄脸班主似乎知道我心,笑着说道:“这是壁尘。前些日子你见过的啊。”
  哎呀!我这记性真是的。我心里疑惑不解,只好勉强点头。
  “哈哈哈……,好好好,昔日有丘处机、马钰、谭处端、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同师重阳王真人于此修真,重阳真人曾言三教同源。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心中端正莫生邪,三教搜来作一家。来来来”黄脸汉子说着便拉着我的手,来到一处甘冽异常的水井边说道:“此井名丹井,当年全真七子修炼时饮用水源。重阳用井水炼就“七死回生丹”,地方百姓称此水为“神水”,说丹泉喝一口,活到九十九。你可知是何意?”
  我茫然的摇摇头,就听他继续说道:“其实这丹井就是密宗的宝瓶,将七情炼死,即可见到不死真身,就是七死回生丹了,自然会丹成九九重阳,俗世饮食男女不知,故有百姓日用而不知之说啊。《西游记》中第一回中说:灵根孕育源流出。海外有一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花果山。此山乃十州之祖脉,三岛之来龙。百川汇处擎天拄,万劫无移大地根。其实说的是丹道中所说的祖窍,医家所说的阴桥,又叫命门,八卦中的生门、艮山,确切的说就是命之根源。当那石猴跳入水濂洞时,又说石猴:有缘居此地,天谴入仙宫。水濂洞洞天,花果山福地。就是说此处就是仙家所说的仙宫、洞天福地。与这个井是一个意思,相信汝不需多久就可成就丹法,你在此好生修炼,逐鹿中原还需要你全力以赴啊。”
  随后黄脸汉子又对身边那人说道:“以后就有了然传你丹法。了然,不要忘了那《慧命经》。”说毕纵身跃入那丹井中,消失踪影。我望着那丹井呆呆发愣……
  这人倒头便拜我为师,哎呀!折杀我也,我哪里会什么丹法啊!我自千里寻师而来,刚认为自己找到师父了,如今却成了这个局面。
  也不知逐鹿中原不知什么意思?如何能将七情炼死?我明明是杨清禅,如何又变成了然?前者在梦里上过天堂,叫杨天启,经历一番情劫,以为是真的,现在又出来个了然,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回我可再也不能被梦幻所迷糊。哎呀!这《慧命经》又是什么意思?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 正派不正 邪派不邪


  王京明一听到《慧命经》马上起了反应:“《慧命经》那可是柳华阳所做啊!净土宗印光大师曾开示说《慧命经》,是清初魔民柳华阳所著。说柳华阳出家为僧,种性邪谬。故引佛经中的意思,用自己的妄念意会,作为炼丹印证。柳华阳的用意是想要别人认为他是千古第一高人。而一班无知无识之辈,为他刻板印刷,私相授受。恐明眼人知之,则殃祸不浅。凡看此种书者,皆邪正不分之流。若具眼者见之,当即付之烈火,以免瞎天下后世人之正眼。”
  李冰冰看看王京明,突然插嘴说道:“什么印光,什么大师,我虽然不了解你们说的什么,但听你说的话,就知道这个印光不咋地。印光说凡看此种书者,皆邪正不分之流,那么他肯定是看过此书了?难道他也是邪正不分之流?印光说:恐明眼人知之,则殃祸不浅。难道他已经看了,遭到秧祸了?或者说他不是明眼人,故此没遭祸殃?你再看这个印光说柳华阳:其意欲人以己为千古第一高人。难道他这不是先有了这样肮脏的念头,然后以己之念猜测他人吗?他处处在打自己的嘴巴啊。”
  杨天启看着李冰冰赞道:“好见识!佛法说起心动念落于八万四千尘劳,故而有八万四千法门,难道那柳华阳的《慧命经》就在八万四千法门以外?是佛法达不到之处?还是佛法害怕之处?修道的为什么还会去看佛典与儒经、只是因为学道的一般都是虚怀若谷的人。而且道经比佛经还难,佛教之人大多穷一生也未能通达佛经,如何再去看道经。何况更有佛门如印光之流,将自己佛教之禅、性、相等等宗派说的一文不值,将自己净土之宗升华至至高之顶,还规定修学净土之人不许看其他佛教宗派的经典。他们连自己家其他宗派的经典都不愿意去读,生怕污了他们眼睛似的,又怎么会去读其他宗教的经典呢。这样一来,他所谓的净土就成了一尘不染洁白抹布了啊,稍有污染就受不了了,这就叫一叶障目啊。”
  王京明闻听连连点头:“这样一说,确是如此,别人能包容了净土宗,而净土宗包容不了别人,确实是净土不净,心量狭小啊。”
  杨天启摇摇头说道:“世间人修行,但以心量为准绳,能包容一切就是佛法,印光包容不了别人,别人却能包容了他。他的佛法再正再好,心里却有魔相。经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这印光我相未除,所以才有人相,见别人是魔,其实这正是他心里有魔这个字眼啊。试想:无众生相不就是说佛和魔都是自己心里生起的众生吗?什么是佛?佛是觉悟的人。什么是人?有心有情有思想,有血有肉有身体。佛曰:有情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离开色身便无圆满报身,我们这个身体就是报应身嘛。所以经云:女转男身成佛。没有此身,你就不是一个人,更不可能是一个觉悟的人,更修不成佛。只是一只阴性孤魂。一个空无边际的生灭心性。
  所以佛经说:一失人身,万劫不复。我在这儿最先走的正是和印光一样的道路,差点陷入万劫不复。我把心寂灭了,致使阴寒邪湿之气侵入躯体。任何一个法都是需要有合适的人、合适的时机、还要根据不同悟性和根器去传授的。所谓:法无定法。绝对不能像社会上一些大师吹捧的:我的法就是灵丹妙药,包治百病。那和卖膏药的有啥两样呢?假如你照着他说的去做,出了毛病。他就会说:你没有持戒,你没有忌口,不管他大师的问题。”
  王京明闻听心里豁然开朗:“是啊!真正修到家的人怎会看别人是魔呢?今日你不说,我还一直把这个印光说的当成圣旨了呢。不说这样的人,不值得一提,还是讲你的故事吧。”
  杨天启接着说道:
  “印光本身无错,这只是他的见识范围有限,人的修行有个层次问题,到不了那个层次,也不证明他这个人不好,说他是魔就更不应该了,若是把柳华阳和印光这样的人当成魔,那么我们眼中看天下人就都是魔了啊。金庸先生的书中写的那些正派和魔教的争斗就在说明一个问题:正派不正、邪派不邪。其实就是说这些自以为正派的人把天下搞得乌烟瘴气。他觉得自己正派,则看别人就处处是魔了,于是便打得不可开交,要拿着佛经去降服别人,其实佛经说的很明白:无人我相,无众生相。拿着佛经去降服别人,就好比日本鬼子高喊着‘大东亚共荣圈’来侵略我们一样啊。”
  杨天启说道这儿,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杨天启接着说道:“当时,我在这烟霞洞中苦思冥想多半年,有一日,坐到半夜,忽听洞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起身一看,不知何时洞里进来一个白衣少年,在地上蜷躺着。这少年英俊潇洒,一尘不染,一见到我起来,马上就趴伏在地,认我为主拜我为师。我看他全身锦衣华服,一尘不染,于是就叫他无尘子。
  闲暇就给壁尘讲解我在明霞洞得到的口诀。又讲些我曾经在梦里去过的天堂,当说到:天上的人点灯不用油,灯头朝下,只用一根线吊着一个小玻璃透明葫芦就可光明通达,如同小太阳。并且千里传音只用一个小东西对着说话就可以了,叫做手机电话。
  无尘子和壁尘听到后特别高兴:‘师父,那可能是传音入密吧?那灯一定是练就的小太阳啊,但不知日月合璧是啥样子。都说天上如何如何,看来确有其事啊。”
  “那日月合璧我没见过,但是那灯却是多彩多样,主要以白炽灯和日光灯为主,不知这是不是日月合璧。天上看戏是不用扎戏台子的,只需要打开一个开关,有一个盒子就会把一切事物演的跟真的一样,叫做电视电影。他们的枪都是霹雳火枪,枪声响过后必定死人。在天上有飞机,在地下有火车,海里有军舰,全是金钢打造。”
  无尘子道:“若全是金钢打造怎会在天上飞海里漂啊,岂能不坠落?”无尘子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壁尘则显得宽厚有余,长的身材敦厚,彷佛对这些没有什么大的兴趣。
  记得有一本书叫做:《诸世纪》的预言书,作者好像是十六世纪法国著名大预言家:诺查丹玛斯。他的《诸世纪》中曾写道:人类的安全,被来自空中喷着火蛇的铁甲虫打破,这分明说的是飞机啊!现在我明白了,那些预言书的来历都是在梦幻中啊!诸如:《推背图》之类……
  一日,闲来无事,我和无尘子、壁尘一起游玩昆嵛山,当走到南山顶峰时,发现在在南山坡上有一块巨石,那巨石大约有一丈方圆。无尘子道:“师父,我们到那巨石上看看吧,那巨石好像是山顶上一座房子呢。”
  “嗯!好吧。”我三人直奔南山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井中另有天地


  大家攀到南山顶,已是午时。那巨石太高大,一人两人是无法攀爬的,于是三人搭起人梯,壁尘最敦厚,身体厚实,在最底下,无尘子第二,我在上面爬上那块巨石。到了顶端一看,这巨石居然是倾斜的,东面高西面低,中间是一个大石槽,里面有水,清澈见底,水里长有青草。
  真是奇怪,这巨石无有土,孤零零的在山顶,半年没下雨怎会有水有草呢?看那水能有膝盖深,不知水草下能有什么,我进入水中,用手一拨,去发现三颗大人参,最小的一颗也有三岁小孩胳膊粗细长短,好像巨大的白洋萝卜,身上好像都有鳞片了。我心里一阵兴奋,据说吃了参精就能成仙飞升啊。于是伸出双手一抱,发现三参不见了,心里懊悔不及啊,这参已经成精了,我这样急躁干什么啊。再一看水也没了,有三根红线分别从那巨石左中右往北去了。哈哈!这一定是三参还没修行到家,隐遁时留下的痕迹啊。
  从那巨石下来,急匆匆和壁尘、无尘子循着那三条红线绳,无尘子沿着右边的那根线,壁尘沿着左边那条线,我自己居中线。曲曲折折、起伏攀岩,走了一个下午,最后发现那三条线居然到了烟霞洞门前的神水丹井。于是便每人扯住一根线,小心翼翼往上拉,拉着拉着,每人拉出一枚铜钱,原来这红绳拴着的是铜钱啊。难道这铜钱还能成精?还是这人参精发现危险之后变成铜钱呢?
  无尘子别有心材的发现这三枚铜钱居然跟他身上的三条阳脉有关,而且那铜钱摇来摇去居然出现很多变化,每次摇动的不同局面,身体三阳脉也会跟着有不同的跳动,原来这铜钱还可以算卦啊,是三阴面三阳面通着心啊,但是它只能预测六欲天,一共六爻,那铜钱要摇动六次才行,也就是说:必须要心里有强烈的欲念才能灵验。后来我找了三枚铜钱,用那种‘康熙通宝’最好,这铜钱是紫铜的,紫铜的最灵。再后来发现这都是多余,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壁尘认为南山那巨石应该是西游记中说的灵台方寸,那心字却是三点三参,那三条红线是左中右三脉。
  我觉得他们的说法都没有错,但是为什么会通到井中呢?那井中到底是什么呢?我坐在井边苦思多日不得其解。
  夜晚,我端坐在烟霞洞门口,心中想着这口丹井,突然见那丹井中冒起气来,弥散井口,稍许,雾气消失,井边站着三个少年,看样子最大的十六七,最小的十二三。赤身裸体,水淋淋的,肋下长满黑色鳞片,那个最大的头顶居然有了龙角。哎呀!这是不是那三个人参精变得啊。想了一会儿,心道:或许这是幻觉,不管它,心里渐渐平静,那三个少年化作雾气又从那井口消失井底。我急起身走到井口向下看去,水面波纹不显,一片死寂。
  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于是便在井边端坐,眼瞅着井底水面,希望能再一次发现什么秘密。
  坐到三更时候,渐渐觉得发困,稍微合上眼睛,朦胧间忽觉阴风飒飒,不消一刻,呼喇喇刮起风来。不好,这风愈刮愈大,周围树叶刷拉直响,松涛阵阵吼起,如同鬼哭狼嚎。心道:别被这风刮到井里,刚欲离开井边,忽见井中上来一人,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定睛仔细一看却是我父亲。
  我心一阵悸动,父亲去世这么多年,怎么在这个地方啊。刚一动心,却发现父亲的脸有些模糊了,不像了啊,仔细一看,好像是我姨父啊,再仔细一看却是我姑父,再一看又像一个大夫,总之我觉得他就是个什么父或者夫、佛。而且,他们随着我的心动而模糊。渐渐的我摸索出一个道理,要见到我父,就必须心不动。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落在井中呢?
  难道那三个裸体小龙孩是代表三阳?代表父亲?还是三阳开泰?还是震三为龙?哎呀,易经说乾为天、为父、乾三阳莫非是这个?不对啊,这可是在井里不是在天上啊,我必要亲探究竟才是。
  干脆我下去看看再说,一低头,发现这井居然是个八角琉璃井。无法顺着井壁往下攀去,心道:那黄脸汉子曾经跳进井里,我如何就不敢呢?既然是出家修道了,生死还有什么舍不得呢?于是我便纵身跳进井中。耳边呼呼传来风声,真是奇怪,这水面离井口不深啊,怎会下了这么长时间?脚底忽然觉得触地了,一看四周,没有水,也没有什么井壁,这井中有天有地,和上面差不多啊,不行,我要回去,无尘子和壁尘还在上面呢。一抬头,乌蒙蒙一片天,哪里去找井口?更不见日月星光,那三个长着龙鳞的小孩不知哪里去了。
  看远处有十八个民工穿着绿色衣服在田间忙碌,民工们的身体好像都有些虚弱,带有病态,这很可能与这里的潮湿天气有关。我急忙上前打听路。有人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必有出头之日啊。那人随手递过一柄?头,让我帮他翻地播种。或许帮帮他,他能带我回去,于是便在那地里干起活来,随后又跟着民工们回到家里。咦?我怎么在这里还有一个家啊,好像是我的老宅啊,这些民工原来住在我家老宅啊。不知这是哪个时代的家,破烂不堪,我要把它收拾好。于是一连干了六七天,直到收拾利索。
  第七日,在收拾到那老宅后院时,发现了我的儿子在后院里玩,这是怎么回事啊?来了六七天才发现儿子藏在这里,这小家伙太调皮,满身水淋淋的,沾满泥泞。他一见到我,便扑上前来,踩鼻子上脸,爬到肩头,登上头顶。突然间遍地是水漫漫而来,遍满四方,无边无际,那水渐渐没至小腿、腰部、肩头、情急之下我只好把孩子顶在头顶最高层,那十八个民工也奔我而来,全部变成小孩,往我身上爬。那大水如同大海,瞬间将我淹没,在水底看着孩子也被水吞没,心下一急,双手拼力上划,试图冲出水面。突然双手被人抓住,动弹不得,大急之下,奋力一挣,一睁眼却发现刚才是梦,无尘子和赵避尘正抓着我的双手呢。再闭上眼看,那井水已经满上来了,但是睁开眼看就不是了。
  后来壁尘和无尘子告诉我说我在井边坐了一天一夜,他们见我双手在空中乱舞,怕我掉入井中,于是赶忙拉住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 我死了吗?


  这个梦太奇怪啊,我需要下山寻些知识才行,于是便独身一人下山到了太虚观中,把那道经丹法再仔细推祥,始终没有什么发现,无法下手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我在在诸多佛经里发现一句话:“我观之所生起从此坐莲华宫一切异佛刹土诸同类菩萨眷属悉皆围绕诸佛悉以智水灌顶授宝王位亦如轮王以金瓶盛四大海水灌太子顶授轮王位至此则因圆果……”
  心中突然一动,难道我那梦境就是四大海水灌太子顶?金瓶就是那个井吗?就是那黄脸汉子说的宝瓶气吗?经文中说的大地七宝就是那黄脸汉子临走时说的七情啊。但是那十八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民工为啥穿着绿色服装啊?
  杨天启讲到这儿,李冰冰突然插嘴问道:“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先说说这个再讲吧,别把人闷着啦,后来你肯定是知道答案了吧?”
  杨天启笑着说道:“哎!当初我并不知道是啥意思,后来在累次试验中我发现,父和子是不能见面的,父在上,是乾是天是头。子却是在下是精,从下面生出。人如果纵欲就会生子多,而养父难,失去孝道、失去乾慧光明。下体的精子就是头上月光啊,因为心动下流才变成精。要把精(井)水度成光明,就要先把精化气,让井(精)水变成气,升到头上。总之是:父升子亡,子升父灭。这父和子我只能取其一,我早年丧父,自然见父心切,于是选择了不动心修法,又在那井边坐下来。也就是在此刻,我突然悟到了八字的原理。”
  王京明一听连忙问道:“什么!什么?八字原理与这个有关吗?”
  杨天启笑着说道:“我不说出来,这世界上怕是没有人知道古圣贤写这书的依据了啊。原来这八字:月上代表父辈,时辰上代表子辈,而我则是日子,代表太阳代表心啊。假如无我心日,则就不会出现月之光,而子也不会生,因此八字看法取决于日子啊。只是这祖辈我当时还不明白。后来才明了啊。但是当时我已知道,我看过的那些批八字的书,都是在瞎解释啊,只有当初写书的人才知道。心里一下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我看这些命理书,会发现它不准确的原因了,从此之后便把八字融会贯通了。”
  王京明连忙给杨天启点上一颗香烟说道:“先说说这个八字的祖上是怎么回事吧。”
  杨天启深吸一口,把嘴嘟个圆圈,徐徐喷出一缕长烟,看着王京明,笑着说道:“后面我自然会慢慢说出来,你急什么啊。后来我修炼到气冲到上丹田之后,打开玄关,见到祖性,发现乾清宫里坐着许多我的爷爷,我的嘴里不停的说:赫拉哒怒多拉爺爺,这才明白八字说年是祖上的含义。而楞严经上的咒语:多拉爺爺,嗲呀塔等等咒语也都陆续明白了。
  当时我在井边一连坐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井水开始往上升,随着我的心静至极点,那井水冒出井口四散流溢开来,渐渐灌满大地。我心道:那些孩子没有我,怕是都淹死了啊。那水在不停的扩大,普天漫地,形成茫茫大海,水面上果然飘着很多男男女女、还有各种动物的尸体。我看到了诸父在虚空中看着我,有我父、姨父、姑父、大夫……总之全是父辈。当海水漫过头顶时,我心依然不动,一霎那间我的心骤停,进入祥和宁静,涌身虚空,与虚空融为一体。”
  王京明大声说道:“哎呀!这不是成佛了嘛!往生了啊。”
  杨天启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往生啊?狗屁!念佛念着念着就死了,叫做往生。那么活着的有血有肉有思想有觉悟的人是不是佛?我其实当初坐在那井边应该选择道法啊!只因为我选择了无心法,才使身体被寒冰潮湿之气所伤,留下针刺锥扎般的痛苦。当时如果生起大有作为的心,即可在幽冥恍惚中把身体渐渐修复的。但是,一旦踏上这条道,要回头就要付出代价啊。
  我正在空中不动,忽听一阵撕心裂肺的悲哭声,那声音震颤虚空,来自下界一间小屋,是一个妇人在哭。好熟悉啊,低头一看,那不是四海居士吗?哎呀!这是我在天上的母亲啊,我心大悲,眼泪流出。谁知就这一动心,人就站在家里了。就见四海居士说道:‘弟妹,他还没有走啊,你再喊他吧,他不会舍弃你的。你看他虽然没了呼吸心跳,但是却流下了眼泪。’
  我仔细一看自己躺在那儿,两眼留下两行清泪。原来我死了啊,奇怪,我明明已经离开身体,为啥还会流眼泪呢?而且站在虚空的这个和躺在家里的这个同时流泪。难道我还能同时在两个地方生存不成?满天都是那种半明半暗的境界,就如黑白电视。
  就听我妈哭喊道:‘天启啊,我的好孩子,你爸早早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我的希望就是你们啊,当初我活着就是因为有你们啊,你不要这么狠心啊,要是这样,当初我早就死了啊。’
  我心一阵激动,一下就趴在身体上,但是却动不了身体,只觉得身体筋骨、肌肉冷、酸、疼。
  就听四海居士说道:‘你看,他回来了,有了呼吸。天启,躺着不要动啊。’
  我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还是回家安详,于是便把心放下来,又回到那种虚空境界。恍惚间我已经进入空冥,好像自己又回到了昆嵛山烟霞洞,但是洞里已经空无一人,好像季节已经变换,记得我当初在那儿时是深秋。
  现在好像是冬天,飘飘洒洒的雪花从无垠苍穹飘逸而下,凝神望去,布满山岚、松柞、山谷间。整个昆嵛山银装素裹,满树银花,朵朵白絮结满枝头,满世界冰清玉洁。唉!不知无尘子和壁尘到那里去了啊。是不是到了山下的太虚宫啊?于是我便下山到太虚宫寻找无尘子和壁尘二人,到了太虚宫,没找到无尘子和壁尘,在太虚空住了几日,便自号清禅道人,天下云游,独自一人茫然走在原野上,一路寻找一路修行……
  忽然觉得人中穴一阵刺痛,睁眼一瞧,是四海居士在用手掐我的人中穴。
  就听四海居士说道:‘天启,振作一点,振奋精神。你难道真的要走吗?要往生吗?往生到哪里去也是一样的,心不快乐,到什么地方也不会快乐,除了心之恒顺外,没有什么极乐和净土。你去的那个地方是寂灭阴神之地,不要留恋。那是人们欲念妄想之极乐,不要上当受骗。’
  我心道:你们这个地方虽好,但是太累啊,光是这个身体就够受的:冷了不行,热了不行,饿了还难受。再说了:一挣开眼,马上感受就不一样,那梦里的老师和那小姑娘亚梅马上就浮现在心头,这种滋味真是难受啊。我不想在这儿啊!
  四海居士看样子看透我的心思,嘱咐我说道:‘你是不是想回去啊!你现在这样子回去也找不到原来的地方啊!只有到处云游。如果你还想回去,就要用心修炼,把身体修好,脱开这个躯壳,才能随心所欲啊。’
  杨天启说到这儿停下来,点燃一颗烟,深吸一口,似乎在回忆当初的情节。
  李冰冰接口说道:“刚才那十八个身穿绿色服装的民工是什么意思。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那叫十八子,是东方绿色功夫,十八子就是李,老子。要不还有降龙十八掌呢。父子不见面。然而父和子却有一个交接点,就好像白班夜班交接,日月自有同辉合璧时。”
  李冰冰高兴的说道:“对对,那三个小孩不就龙子吗,这样看来是说的通的。”
  李青林看看手机说道:“还讲,都十二点半了,光只顾着说,忘记吃饭了,走,出去吃饭去。我可是很多天没吃饭了啊。大师恐怕也饿了啊,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讲吧。”
  说毕,李青林起身便往外走去,大家跟着其后鱼贯而出。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 天堂烧烤


  七月,烈日当头,骄阳似火,流金砾石。马路上,有的人在树荫下乘凉打牌,有的人在路旁大排档喝冰镇啤酒。远处建筑工地上的工人们正在汗流浃背,烈日像火一样烤着他们的脊背。柏油马路被烤的软塌塌的,脚底像踏在热炉板上。
  李青林一家三口、王京明、杨天启五人出了李家门口不远,李青林指着远处马路边上一个高处的房屋说道:“咱们就在就近吃饭吧,那儿有家烧烤店,味道不错的。”说着便带着大家奔那烧烤店而去。
  一阵温馨的歌声从那烧烤店遥遥传来:“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型的翅膀,带我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型翅膀的带我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李冰冰走在后面听着这歌声,看着前面杨天启的背影,心道:“这首歌正是给他写的啊!不知他听到这首歌心里会作何感想,哎呀!他修到这个程度,自然是不会被这么一首歌打动心肠的。”
  李冰冰正想着,就见杨天启转回头,瞒过李青林夫妇和王京明,对着她点点头,微微一笑。李冰冰的心突地一下:他真的知道我的心意啊!那种幸福的暖流再一次涌上心头,想不到一个渺小如海沙一般的人,在茫茫人海中,居然有一个人知道她。
  这是一条东西大马路,来往车辆川流如水,几个人仔仔细细看准来往车辆空隙,过了马路,在贴近马路边的护坡顶上,有一家烧烤店,看门面装饰相当气魄,几个人顺着台阶走上去,这台阶因为店面靠马路太近,落差又高,因此上去时感觉有些陡。王京明看着顶上招牌说道:“《天堂烧烤》,好名字,看样生意不错,门面也阔绰,地势也高,像个天堂烧烤。”
  来到顶上一看,原来是和交通局门口紧挨着,这烧烤店应该是在交通局院子以内,只是门面在外头,看样子这家店主与交通局有相当的关系。
  那烧烤的香味在底下马路上嗅不到,一登顶来,便嗅到扑鼻香气了。烧烤就在店门前凉棚底下,有几个人正在边吃边喝便烤,桌上冰凉的鲜啤酒,四溢的烧肉香加上“滋滋”的烤肉声,令人垂涎欲滴,王京明咽了一口唾沫看样子已经按捺不住,几个人在旁边围桌而坐。
  烧烤店服务员一见来了客人,连忙递上菜谱,看那菜谱上,烧烤的花样很多:羊肉、牛肉、鸡肉、鸡心、羊腿、羊头等,甚至羊皮、羊宝都能烤;另外辣椒、茄子、黄瓜、白菜、土豆,甚至香蕉、苹果、草莓等……但是却缺少海鲜,海鲜只有甜晒鲅鱼、烤鱿鱼、干比管。
  这家烧烤店主要是以西班牙烧烤、美式串烤为主。大家随意叫上,边烤边吃、边喝边聊。
  李冰冰说道:“接着讲啊,后来怎样了?”
  杨天启看了她一眼说道:“要知后事如何,喝完酒之后再说。”说毕一抬手一仰脖,一杯啤酒下肚,接着转脸对王京明说道:“这个烧烤店,刚才京明兄一上来就说好,但是在我的眼里却认为它不好。”
  王京明闻听一愣:“怎么不好呢?你看这位置,居高临下,再看这门面装修多敞亮,老远就能望见招牌,再看这烧烤质量和技术,都是毫无挑剔啊。”
  杨天启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个人见解不同了,在我看来,光是这名字就已经很不好了,叫天堂烧烤,给我的印象是火化厂、火葬场。”
  烧烤的高瘦服务员就站在旁边,见杨天启如此一说便问道:“就凭这个名字能看出什么吗?”
  杨天启看看他说道:“这个酒店的名字代表死气,天堂烧烤,烧尸体的,没有生机的,局这个字也是一个道理,建在交通局院内,这交通局的意思是控制交通,也就是流通之气运在此受到控制。宇宙间的东西,有一些是不能见面的,比如夏天和冬天,生和死,都是两个极端。而烧烤属于火,需要生旺的,现在被困,生意如何会好呢?我看这地势所以高,是因为这个小高埠子(高起的土丘岭),这条马路横切开这个埠子,形成这个高台阶地势。这个店正在这个高丘的顶端,就好像站在坟头上,这条路则像一刀切开坟丘。因此你这店前下面这段路会经常出人命车祸的。埠这个字,就是绾卷起土堆。槌是木头,鎚……都一个意思,凡事要举一反三,得意不要忘形,形意合一才是。想不想学形意拳,我随时可以教你一套。从思维中调集出来的。”
  那服务员兴奋地说道:“真是神了,如亲眼看到一样,这儿自从开通这条路一来车祸不断啊,死了好几个人了,我在这儿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店确实经营暗淡,要停业亏得太厉害,不停业还没有什么买卖,请问大师,这是到底是店的位置不好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啊。”
  杨天启看着这服务员的脸说道:“这原因好像是来自于你,地点都是相辅的,不动的。霉运是跟随人的运气而来的,运气好的人是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换句话说,再过七八年或者更多年,这儿再来人干,又就好了,那人运气也一定不错的,而且这块地方在那时也会转变的,这叫运气风水轮流转,没有固定的。”
  这服务员闻听,忙问道:“这店怎会因我而运气不好呢?”
  杨天启看了看这服务员,慢慢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口中,那瘦猴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哒”一下给杨天启点燃,杨天启轻轻吸了一口,眼睛看着吐出的一缕青烟,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看你山林塌陷,中宫朝天,准头鲜红,显示因火而造霉运,这店怕是与你有关了,不会是有你的股份吧?”
  这服务员摘下围裙,就此坐下,把帽子一摘说道:“今天这一顿算我的,师父,算我请你的,这店就是我的,因为经营惨淡已经雇不起服务员了啊。师父你看我应该怎样做才好啊。”说着便拿起酒瓶给杨天启倒满一杯酒,双手敬上。
  杨天启接过酒一饮而尽,看着下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沉吟半晌说道:“喝了你的酒,理当回报。明日午时十二点以前,你别出门,从院子里往南走,走到南山下,会见到两个人在下棋,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红衣服。你不要声张,把你店里最好的烧烤肉,最好的酒恭敬奉上,站在旁边好生侍候,等待他们下完棋,问你时,你实话实说,不要撒谎,到时自有分解。”
  那店主说道:“这儿离南山最近也要七八十公里啊。”
  杨天启说道:“我只说那一遍,你自己琢磨,今日到此为止。”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 南斗北斗


  当晚,那店主寻思一夜,理不出个头绪来,心想那南山下还真能有那麽俩人么?好不容易熬了半个上午,刚要出门,呼啦一下想起,杨天启说别出院门的话。心道:我不出院院门如何去那南山,难道是让我从院墙跳出去,或者把院墙打个洞?不对啊,南面是几间办公室啊。不管怎么着,先过去看看再说。转到办公室后面看看,是一个夹道墙,于是双脚双手撑着攀上墙头往外看去,没有什么迹象啊。回到店里心思,南山隔着这儿七八十公里,开车要接近两个小时啊,坏了啊,现在去也要来不急了。这两个小时熬得艰难,左思右想杨天启说那话:“明日午时十二点以前,你别出门,从院子里往南走,走到南山下。”
  哎呀!这是让我在十二点以前啊,按照时间我是去不了那南山的啊。看看已经十一点半,在院子里左转右转,来回往那院子南面走了好几趟,心道:看来那大师不过是个混混,也是来糊弄我一顿饭的啊。心里不免有些懊丧,但是还心存侥幸,不免时时看看南面办公室。
  已经接近吃饭时间,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院外开进一辆桑塔纳2000,车上下来一人,身穿黑色短衫,黑黑胖胖的,身材魁梧。下车之后直奔南面办公室,那店主也没在意,不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啪”的一声,过一会儿又是一声“啪”,看样子是在下棋啊。那店主心里呼啦一下想起下棋,于是悄悄走过去,在窗外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交通分局的局长和那刚来的人在下棋呢。
  那交通局的局长长的肥头大耳,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肠肥脑满之人。穿着韩国水洗丝大红短袖衬衫,那南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那店主心里“噗通”一下跳了起来,也是他福至心灵。心道:这不就是南山下吗?看来我当真遇到真大师了啊。就见那穿黑衣服的人,看看墙上的挂钟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来啊,说好了的啊。”
  这店主早已准备妥当,于是端着一大盘子烤羊腿,拎着冰镇鲜啤酒走了进去。那二人下棋下得正热,用手帕擦着汗,紧张关头,一见冰镇啤酒,端起酒喝。那局长一见是店主,平时都认识的,点了点头道:“老张啊!快,坐坐坐。”
  这店主牢记杨天启的话,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侍候倒水。看着他们一边吃喝一边下棋,一局棋下了一个多小时,这二人早已忘了等人,及至下完棋,已经到了上班时间。那局长一看店主站在旁边,于是问道:“老张,有什么事吗?”
  看样子他是吃惯了的,根本就不当回事啊,但是可以看出,虽然是吃惯了的,但是仍然是吃人家嘴短的,人家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啊,你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张店主便实话实说,这店开不下去了,心里发愁不想干了。
  这交通局长一听,笑着问道:“不想干了打算如何啊?这烧烤店咋办啊?”
  张店主满面愁容的说道:“我也不知咋办,看到二位领导下棋,便走过来看看领导能不能帮帮忙,给指点一条出路。”
  这二人相互看看说道:“那人没来就算了,干脆就租用老张的房子吧,这样子食堂、办公室都就都解决了,就这样定了。”原来交通局要运管处合并一起,缺房子,这穿黑衣服的人是运管处处长,两人正研究要找建筑施工队来另行建设,假如张店主不来,这二人就会去找建筑队进行施工了。
  于是当天定下来,这店就有交通局租用了。交通局自然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计较啊,这张店主一算计,比他辛苦经营赚钱还多。
  第二天上午,张店主拎着大包小包打听着找上门来,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京明和李冰冰正在缠着杨天启讲下面故事。闻听张店主此言,愈发目瞪口呆,王京明张口问道:“老弟,这到底有啥诀窍啊?”
  杨天启双手一摊,说道:“很简单,宇宙间,每一个单位都是一个完整的运转系统,就如一个地球村是一体的,但是每一个国家也是一个独立的,一直到一个省、市、县、每个单位、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南北极点,那黑的是水,管死,主冬天,叫做北斗星君。那红的管生,主夏天,叫做南斗星君,佛家叫它南方宝生佛。在某一个时间内他们有一个交接点,就像值夜班和值白班的交接,在天上可以看到日月合璧同辉,那就是最好的介入点,就在这个时候,南北水火交替,就会有生气了,修道的人为了长生,就把心火与肾水结合,故能得气长生。
  故此有些人在禅梦里会见到有人下棋,但是他们不明白见到下棋的原因,其实那都是炼气化神后的演易效果,他们总是稀里糊涂说是幻觉呢,他们哪里知道亦真亦幻的道理呢?死守空理,自以为是的比比皆是,尤其是学过佛道的人,这些人就如那些小孩,把眼一闭,就会说世界是空的,人家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别人,打他一耳光,他就清醒了。其实那都是因为社会太好,不愁吃不愁穿把他们惯的啊,饥寒交迫的时候,他的肚子里才真正出现空理。那叫空而不空,饿得心发慌发空啊。”
  王京明笑着问道:“那你怎说它们在南山呢?难道那局长和另外那个运管处处长是星君下凡不成?”
  杨天启哈哈大笑起来:“可真有你的啊,这你也能想出来。他这院子里自有自己的天地啊,所谓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南山在修行中后天八卦可以叫做心地离卦南方。先天八卦是头部乾卦,也叫首脑,乾南坤北,在小说里常听说:天南地北双飞客吗?就这意思。”
  名与利这两者,自古圣贤难免,身居凡尘,有几人能够绝尘呢?如果心志坚绝,一心修道者,必定会遁迹无闻,混俗和光。
  “三间茅屋从来往,一道神光万境闲,莫把是非来辩我,浮生穿凿不相关。一池荷叶衣无数,满地松花食有余,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屋入深居。”
  这首诗是隐山和尚在山中修行时,一次被洞山与密师伯发现后,便烧掉茅庐隐遁时留下。隐山和尚这就属于小隐。俗语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像杨天启这样的人也算是隐于市了。
  王京明说道:“老弟这也算是神通了啊,佛家不是不让说神通吗?据说丛林法则,谁妄言神通则会被驱逐出墙的啊。”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4 01: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六 神通论


  杨天启笑道:“那都是哄小孩的啊,如华阳祖师所言:以黄绻之上,续某僧某僧之名字,谓之传法,以假传假迷惑世人,坑陷初学,又加口头禅之语录,遍满世界,纵有励志者,无所觅求。现在人弄一块张名片,写上名字就说是某某方丈,某某活佛转世了,其实不过是个睁眼瞎,什么也不敢谈,只是个能说嘴骗钱的骗汉罢了。
  谈到练功、神通。一般人都谈虎色变。其实打坐、念佛本身就是练功,练的是定功、心性光功。因为定能生慧嘛、佛光普照嘛。因为修的是大道,所以看似平平淡淡,其实已经是万法包含,所谓不修而修。佛法曰:不立一法而万法全;并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什么都有,包罗万相。倘若是真的一无所得,那么佛说六道轮回岂不成了虚言了吗?成了猜度的了吗?其实正是因为修炼,佛祖才得到大神通、大智慧。才能进入轮回隧道中,观察生死轮回的情状。”
  王京明接口说道:“据说修神通是不能成佛啊!而且还会因为追逐神通走火入魔呢。”
  杨天启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有神通不一定能成佛,但是成了佛就必定具足神通。那些一听到谈神通、炼功就战战兢兢的人,怎么会知道定慧圆明、神通自在、逍遥极乐的境界呢?他们只会依经解字、津津乐道的做一个口头禅,发泄心里的无明火,其实这都是读了几本经书之后,心里憋得一些无名火,不吐不快啊,佛经会哄人,美其名曰:菩萨乐说无碍。那佛经根本就没说一个字,就是一个空字,把杂念一去,如是而住,便会什么都看到了。
  这些知解宗徒,讲起经文来头头是道,有病还得上医院。说别人神通具足,百病不侵,是邪道,修偏了。自己浑身是病,躺在病床上,还喋喋不休的讲经说法,不得清净,说自己是正道,是菩萨行,是大舍,他这是本身被经文转了脑筋啊,成了二号神通——神经,整日价佛里佛气,满嘴佛话,搞得家里外头都不好,在单位人家也会说他是神经。
  你想,果真像他们这样,诸天仙佛菩萨就都成了毫无智慧的病秧子了啊。你看看那些所谓的神通,不都是在佛经里传出来的吗?这就是佛经的弊端,一边说禁止神通,一边在书里说什么菩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功德无量,都是那些佛教知解信徒干的好事。拿起经书,越心思越有道理,越品尝越有滋味。他们所说的极乐,都是自己心里的一些滋味感受而已。其实是无眼耳鼻舌身意、无声香味色触法的啊。他们这叫做妄想开发症。”
  张店主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大师,你可真风趣啊!当初我们村有个人信主,他老婆信佛,两个人都不杀生。有一天他们到菜地里捉虫子,妻子捉了虫子就扔到别人地里去了,丈夫一看大怒:骂她损人利己。又从人家菜地里捉出来,但是又不想放到自己菜地里,于是夫妻两人相持不下,最后决定每人负担一部分虫子,拿回家供养。”
  王京明叹口气说道:“我练了这么多年,也没修出什么神通,心里虽然向往,但也不敢奢求,就是因为听说刻意追求神通会走火入魔啊。究竟怎样才能分辨出是神通还是入魔啊?”
  “走火入魔?你想的美。”杨天启歪着头看着王京明说道:“平常人连点功力都没有,凭什么走火入魔啊?能成魔已经不简单了啊,仙魔功力都是一样的啊,只是一念向善,一念向恶的差别。
  按照玉阳大师所说:坐到静时,陡然心光发现,内则洞见肺腑,外则自见须眉,智神踊跃,日赋万言,说妙谈玄,无穷无极,此是心境通也。不出庐舍,预知未来事情。身处室中,又能隔墙见物。此是神境通也。正坐之间,刹时迷闷,混沌不分,少顷心窍豁然大开,地理山河,犹如掌上观纹,此是天眼通也。能闻十方之音如耳边音,能忆生前之事如眼前事,此是天耳通也。或昼或夜,入于大定,上是天堂,下见地狱,观透无数劫来宿命所更,此是宿信通也。神通变化,出如自如,洞鉴十方众生,知他心内隐微之事。他虽意念未起,了了先知,他虽意念未萌,了了先觉,此是他心通也。这六神通具足了不一定成佛,但是成佛了就必定具足这些,缺一就不算圆通。圆通啊!怎么去理解,那绝对不是口头圆通啊。”
  李冰冰闻听,好奇之心大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玄妙,情不自禁问道:“玉阳大师又是什么人啊?现在哪里?”
  “玉阳真人姓王名处一字玉阳,号伞阳子,又号华阳子,南宋末年人。当年他母亲周氏生他时,梦见红霞缭绕全身。从小丧父,这个人喜静,不好动,总爱说些烟霞云雾方外之事。七岁时曾气绝于地,当人们扶起他来,苏醒后便自知人间有生有死,可以生死自如。一日偶而到了一座山中,遇到一个老翁坐于大石之上,对他说:‘他日你必定会扬名帝阈为道教宗主。’并劝他出家修道。从那以后玉阳真人敝衣赤脚,颠狂高歌于市,自歌云:‘争甚名,竟甚利,不如闻早修心地。’虽寒冬腊月,仍单衣赤足,但颜容不变,人称其病失常。金世宗大定八年二月中,在昆嵛山烟霞洞拜王重阳为师,王重阳见其有玄门大器,遂收以为徒,授以正法和“玉阳子”之号。在弘王重阳全真教旨的基础上,创立了新的教派,因其修炼的地点为昆箭山烟霞洞,故称其派为“萧山派”,拥有弟子一千多人。刚才说的那些神通境况,都是他留下的体验记录。”
  李冰冰急道:“哎呀!别转弯了,快说说那黄脸汉子到底是谁啊?后来怎样了?你的身体好了吗?”
  王京明说道:“发神经啊!身体不好他能在这儿嘛!这不好好的嘛。哎呀!你啥时候变得会关心别人啦,这可是头一次,破天荒。似乎有点那个啊……啊是吧。”王京明说着冲李冰冰把嘴一撇。
  李冰冰脸上毫无表情,却用眼的余光瞄了一下杨天启,见杨天启没有什么反应,转过脸来冲着王京明说道:“你什么时候这张嘴才能老实啊。”
  张店主看看李冰冰,转过头悄悄冲王京明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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