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那四句偈—— "该死死,该活活,该干嘛干嘛去,天下太平!" 相形之下,金刚经四句偈是入门初级版,心经太絮叨,往圣先贤搔不到痒处,祖师大德废话连篇,三藏十二部太绕弯子。 这四句是终极版,心经总持,是心经最后四句咒子的落实。 遇着事了,生了病了,逢了祸了,得了福了,只此一句,终极解脱。念叨念叨,有底儿有数儿,大醒眼目,大醒心智,大醒愚痴,大醒顽执,解病消灾,拨乱反正,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这是最高的见闻解脱,有听见的、看见的,信受奉行,当下解脱,现前解脱,立即解脱。 将信将疑,就先请诸位揣在心里,时常掏出来揣摩揣摩,思量思量,哪一天彻底明白了,哪一天就刑满释放,就成无事人了,就“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多,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悟透了,活着就死了,悟透了,活着就是活泼泼极乐世界了。 轮涅一如,死生同状,只有这。只有哪呀?这!会么? “该死死,该活活,该干嘛干嘛去,天下太平!”—— 噫!啥是天命,这就是天命。 别劳苦一生,拼个该死不死,该活不活,半死不活。该干嘛不干嘛,嘛也干不好。天无宁日,无事生非,岂不水中捞月,庸人自扰。 噫嘻!谁死了?谁活了?谁无牵无挂?无来无去?谁?妈妈的,谁呀? “该死死,该活活,该干嘛干嘛去,天下太平!”——哈!现在说了,临终就省心了,也不用再劳神说什么了,大事已了,所做已办——该死死! 由于我们对于自己的执着,我们总是想要追逐一些事实上不切实际的东西,总不死心地去胡乱地磕碰。搅乱了我们本来的天命。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死死地记住这句话吧,这本是要在三本书的最后才揭示的真理,现在因为帖子里一些朋友的真诚与用心,献宝一样献出来吧,呵。 该死死,该活活,该干嘛干嘛去,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不正是天下本无事。尽人事听天命,该死心的“自我”必须死,必须钉上十字架——该死死。该活出的生命——本来的天命才能活。该干什么每个人心里真正清醒的时候都清楚,那就去尽人事地干去好了,“多学雷锋不问前程”地去干好了。 心中有了对天的信,便没有任何不安心的。本没有自我只有天,本没有烦恼只因“自我”正做着我们的主,扰乱一池清水。 那么,真到了这么高的认识,该死的时候就死吧,旅行结束了,死正是回家啊——视死如归。该怎么活就去好好活好了,好好体验你想要体验的人生好了,一无羁绊。人生是来旅行的,你怎么把它搞成梦魇了呢。该干嘛就去干嘛吗。注意,是该干嘛,你应该去干的。不是顺着“自我”的性子为所欲为,那叫任性,不叫率性,更不是随性。那正是该死的范畴。“法尚应舍,何况非法。”所有对于佛法善法的那些有为的、造作的执着都应该舍弃,更何况杀盗淫妄不堪之举。 这是昨天写的一段,正好早上看的《荒漠甘泉》里有一小段—— 信是未见之事的确据。 真信心把信件投在邮箱里以后,就让它去了,不信把信件放在邮箱口,执住一角,不肯脱手,同时又诧异回信还没有来,在我的书桌里有好几封写就了好久的信,到今天还没有发出去,因为我不确知地址有否错误,它们对于我和我的亲友还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它们也永远不会发生什么,除非我把它们投在邮箱里,完全信托邮局。 真信心就是这样,它把事情交给神以后,就让它去了,神就成全,诗篇三十七篇五节说得顶好。当将你的事交托耶和华,并倚靠他,他就必成全。但是我们不交托,神就不成全,信就是接受,或更准确一点,领取神所预备的礼物,让我们前来相信,交托,接受,安息吧。 好,话题因为这段文字引申了,就是——交托,接受,安息,就是这三字经——该死死!就是最高理念的打坐方式。 打坐的姿势我想就不必多讲了,有的是人讲,都很好,舒适放松为宜。但怎么用心呢?有为、无为,种种方式,见地却见了高下。 怎么说这最高的,彻底无为。坐好了,一切放下,怎么放?一句心咒——三字经——该死死! 像死了一样,让生命自然升起自然运转,窗外的风声,钟表的滴答,身体的感受,呼吸……,都是生命自己在运转,没有自我的概念,你的心只是一个感受者,感受着生命自然的流动,声香味触法的流动。 悟透了该死死,做好了该死死,你才会体会其中的妙处。 该死死意味着自我再不做主,全都交托、交付生命来做主了,只是全然的接受,在生命自然的运转中彻底地安息。看,正是上面小文最后的精华。 打坐的时候只是让我们更深地体验,而渐渐地它将融入生命的每一时刻。每时每处,交付、接受、安息——安心。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呵呵,心经究竟涅磐的状态在招手。谁涅磐?它本来就是涅磐的,只是我们的自我自己多事自己上了套自己上个扣,那么,摘了儿吧——交付“自然生命”交付真道吧,放下、接受、安息。 正好今天的小文又是——《应当一无挂虑》 配荪博士年轻时,曾写信给一个年老而为钎子终日忧虑的母亲说:“你太为他挂虑了。你为他祷告了以后,把他交托给神以后,岂不应该停止挂虑了么?神的命令‘应当一无挂虑’是指着每一件事情说的,‘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卸给神’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把重担卸下了,它们还能再压我们么?如果我们从施恩宝座前带着重担回来,分明我们没有把它们留在那边。我自己常这样测验我的祷告,如果把事情交托神以后,我能象哈拿一样走去吃饭,面上再不带愁容了,我就知道我的祷告是有信心的,如果我的重担依旧存在,我就知道我的祷告缺乏信心。” (把神换做“自然生命”来理解,免生妄执。) 最后写上早上的一段灵感,正好做个结尾——《“存在”存在着……》 “存在”存在着 走在匆匆忙忙潮水一般的地铁换乘大军里 走在虚假繁荣的书市,走在怨声载道的菜市场,走在每一个摩肩接踵的场所 走在王府井、春煕路、长安路、淮海路、中环、西门町、第五大道、香榭丽舍,川流不息,汹涌交错的人群里 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一下,“存在”存在着 这一切,有表情或无表情的面容,在面前流过,“存在”存在着……又或者,你只是坐在自己小小的蜗居里、坐在自己大大的客厅里, 坐在花园、坐在厕所、坐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 坐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一下,“存在”存在着 这周边的一切,嘀嗒的钟声、窗外车水马龙的喧闹、茶气曼妙的缥缈、内心翻卷的思潮、闪烁的荧屏、轻盈无觉的呼吸……, 一切一切,你只如水穷处的行者,坐看云起 天物怒流,逝者如斯,“存在”存在着……,你在哪里? |